萧浅洛明显是慌了,也知道怕了,不过为时已晚。
林未巧说:“当初你们算计我们夫人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会有今日的。怎么,如今觉着来得猝不及防,是小看我们夫人了?你们做下的恶,我们就是把你们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你也别想着寻死,你敢寻死的话,我们也能拿你的尸体来要挟你的陆郎。你们不是情比金坚吗?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我想,无论你是生是死,他都会来找你的,对吧?”
这给萧浅洛气得涨红了脸,咬着后槽牙说:“你们卑鄙无耻!”
“你们高尚,你们连孩子都不放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们……”
也许是被陆裕宣保护得太好,萧浅洛还有着一副任性的脾气,要砸屋子里的东西。
林未巧一挥手,便有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按住萧浅洛,一人给了一巴掌,萧浅洛立马老实了。
林未巧也是真的担心萧浅洛会自缢,倒不是萧浅洛不能死,而是不能现在死,毕竟陆裕宣还没找到呢。
她吩咐两个婆子:“你们就轮流在屋子里看着她,说闲话什么的都行,前提是把人看住。逃了的话,拿你们是问。”
又派了好几个小厮,在门外看护,把这间房守得严严实实,料萧浅洛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出来后,戚墨台跟余慕烟说着话,江兆方摸着后脖颈四处张望,就是没好意思开口。
林未巧看穿他的心思,说:“言微她这会在院子里呢,要不我去让人把她喊出来?”
他忙说:“不用麻烦她了。就是劳烦妈妈替我转述一下,那余武两家的亲事……”
“你办成了?”
“还没呢,就是我无从下手。”
别的事倒好办,就是非得让人家退亲,这就有点棘手。
他就是要施压,也总不能直接跟余武两家说不许他们结亲吧?他脸皮也没那么厚,这传出去也不体面。他跟两家又不熟。
林未巧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她真以为让江兆方出面这事就容易多了,没想到还是一样难办的。
“呃,不如你先跟这两家的人套套近乎,跟余家说你有意柳姑娘,对武家说你有意把自己的妹妹许给他家幼子。”
“人家也不傻,能信吗?”
“怎么不能?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他们刚开始也许不会信,可只要你多多接近他们,适当表现出有那个意愿,他们肯定会信的。”
“这样做,我得罪两家不要紧,就是怕会影响到余姑娘的名声。”
这把林未巧给难住了,心想结亲那么容易,说结就结,怎么到了退亲,就这难那也难的。“唉,那你就先为难这两家吧,特别是武家。你要让武家知道,你是不满意这门亲事的。对了,我们搬到外面去住,还请江公子常来坐坐。”
江兆方自是欣然应下的。
另一头,戚墨台还在宽慰着余慕烟,余慕烟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戚墨台很是心疼她,势必发誓一定要找到陆裕宣,将之五马分尸不可!
黄菊堂中,陆老夫人自然也能知道陆裕宣极有可能逃离京城的消息,当场脸色变得煞白,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陆裕宣居然还留了一手!
“那个车夫,不会把我们给供出来吧?”她声音颤抖地问。
“不会,我派去的人自称是姓王的,又是在夜里去找的,那车夫满心掂量着银子,哪会顾得了那么多?官府要审问,是问不到我们的头上来。就是有这一出,大爷会不会对我们起疑心……那车夫,好歹是我们安排的。”杨嬷嬷说道。
“那又如何,他眼下也没空管这些的,只会躲得远远的。没想到啊,我终究还是功亏一篑,竟败在他手上。”
“老夫人,大爷逃出去又能怎样?他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在外面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再说那泾城王,也因他受牵连,还查出许多事来。如今,泾城王是失了圣心的,还能为他做什么?”
经这么一分析,陆老夫人觉得也有道理,只是陆裕宣不死,留着也是祸害,她如何能放心。
末了,杨嬷嬷又说:“听说大房那边,从外头带了个女子来,还专门让婆子小厮给看住,倒像是囚禁。”
陆老夫人纳闷,“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大房冒险去囚禁?”
“不知道,大房那边口风紧,打听也打听不到,看着不像是寻常人。”
“不是寻常人,那就更奇怪了,大房怎么敢……你再派人去打探打探。”
对于陆裕宣一事,陆老夫人总觉得大房比自己更有胜算,而且又有谦国公府的人帮忙。
论理,谦国公府是淮王的舅家,陆裕恒又投靠了淮王,谦国公府就是要拉拢,也理应拉拢自家才是,拉拢大房的寡妇做什么,总不能是看上……
戚家。
高氏特意挑在惠阳县君和戚墨台都不在家的时候,戚墨楼又带两个儿子出去秋猎,便专程来到戚家。
来到后院,繁姐儿几个小孩子都在那玩闹,笑声阵阵的。
高氏见了,不免厌烦,呵斥道:“还真以为这是你们自个的家啊?半点规矩也不懂!”
这一声吼,把繁姐儿他们吓得不敢噤声,都发怵。
繁姐儿年纪大些,敢于反抗,“是舅外祖母让我们在这里玩的。”
高氏冷笑一声,“那又怎样?都给我消停些,惹得我不高兴了,你们哪来回哪去!”
“舅外祖母说了,我们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用听别人的。”
“嘿,你个黄毛丫头还敢跟我顶嘴!”
一旁伺候的郭奶母和欢姐儿生怕繁姐儿得罪人家,欢姐儿忙拉过繁姐儿,郭奶母则连连赔不是,“童言无忌,还请大少夫人别和姐儿一般见识,我这就带姐儿他们回去。”
说罢,就忙不迭把繁姐儿他们给带回房里去。
等走远了,欢姐儿说:“这母夜叉又来做什么?好好的拿我们姐儿撒气做什么?是她自己心眼小,看我们夫人不顺眼,连带着姐儿也记恨上,什么人呐。”
郭奶母说:“你就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