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好一会没说话,专心听了片刻。
之后,她才遗憾地摇了摇小脑瓜。
“听不懂,它们可能说的是方言叭。”
她只听得懂黑狼王那种京话大狼狼。
墨凌危先是一怔,旋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它们是之前狩猎时抓回来的。”也是那次,他遭到了埋伏,身受重伤被沈宁宁捡了回去。
墨凌危眼眸沉黑淡淡道:“我记得这是一个狼群,它们的狼王似乎是一只白狼,但那只狼逃的很快,没有抓住。”
白狼?!
沈宁宁惊讶:“我也有一只小白狼,上次哥哥去我家,没有瞧见吗?也是我救回来哒!”
墨凌危挑眉:“是么?没有看见,或许就是同一只。”
一般狼王都会很强壮。
可是沈宁宁收留的那只小白狼,瘦的像狗,皮包骨头。
现在好不容易养的有点肉了。
之后,墨凌危又带着沈宁宁,去了花园、藏书阁等地转悠。
天气实在炎热的厉害,没一会俩人就回去了紫宸宫。
沈宁宁在他的宫殿里,吃水果享受凉风。
一直待到黄昏时分。
墨凌危便道:“留下来用膳,我让御厨给你做点吃的尝尝?”
沈宁宁却主动摇了摇头:“谢谢你哥哥,但是不可以啦,我要回家咯,不然奶奶会担心哒,下次再一起玩儿叭!”
她坚持要走,墨凌危抿了抿薄唇,也没再留她。
他亲自将她送出宫,派马车将沈宁宁带回狼山。
殊不知,六皇子的眼线,已经将今天他二人的相处,悄悄地禀告了上去。
沈宁宁回到狼山的时候,已经夜幕初上。
她下了马车,向侍卫们道谢。
本想上山回家,却听到祥云村里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又怎么啦?!
小家伙摇头叹气:“真不省心喔,大人们为何天天吵架呢!”
她不想管闲事。
然而,吵闹的声音中,那邓大婶的嗓门比雷声都大。
她哭着喊着,怒骂:“陈冶,你这个登徒子,敢拽老娘衣服,坏我清白!”
沈宁宁小眉毛吓得一跳,大大的眼睛瞪圆。
她刚刚没听错叭?
邓婶婶说陈大哥哥占她便宜?
沈宁宁觉得陈冶的个性绝对不会这样的。
她赶紧迈着小脚进了村子。
看见村路上,一群人围着劝。
但是陈冶就是死死地揪着邓大婶的衣领不放。
邓大婶的丈夫听到消息,提着锄头来了。
然而,还不等他动手,陈冶已经轻而易举地又将他按在了地上。
夫妻俩都被他抓在手里。
老村长来了,怒斥大喝:“陈冶!你这是干什么,要翻天不成?在村子里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陈冶抬起头,冷冷地说:“她偷宁宁小姐的东西!”
村民们分开一条道,老村长和沈宁宁一起走过去。
老村长看了一眼,面色就变了。
邓大婶身边,一个布包洒着不少珍珠宝饰。
她丈夫也惊住了:“娘子,你真偷了东西?!”
邓大婶啐他一脸口水。
“连你也不相信老娘?我没有偷!就是找宁宁借的!她同意了!”
沈宁宁惊讶,软声糯糯:“我没有同意吖!”
陈冶按紧邓大婶,语气凛冽:“要是真的同意了,你为什么要偷偷翻墙,鬼鬼祟祟的?”
邓大婶见瞒不过去了,只好撒起泼来,哭着坐在地上。
“宁宁那一箱子宝物都不碰,锁着放家里,她不戴,还不能借给我们戴戴么!我有啥错,我就是想看看,谁让她小气!”
刘大嫂子叉腰:“你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早就让你改掉偷东西的毛病了,再怎么说,那都是宁宁的!”
“她不同意,你就翻墙爬窗去拿,可不就是偷,陈冶抓你没毛病!”
老村长向着自己的儿媳妇,打圆场说:“好了好了,这件事确实是巧儿不对,但是你们说都说了,还想她咋样,陈冶,你还不把手撒开?”
沈宁宁小圆脸,黑眼睛,满是严肃。
她站出来道:“等一等,事情我得说明白咯,那东西,可不是我哒!”
“而是小动物们,从西北的方向叼来给我的,因为来路不明,我才收集起来打算交给王捕头。”
“那些首饰上,还有血迹,陈大哥哥,你把那箱子抬出来,给大家看!”
陈冶立刻松开了邓大婶,去沈宁宁的村屋中,把箱子扛了来。
沈宁宁没有上锁,所以箱盖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在数根火把的照耀下。
小家伙将上面的首饰扒拉了两回,随便拿出来一个簪子,上面都有血!
村民们脸色吓得惨白,连邓大婶都惊恐起来。
“这是咋回事?”
“西北方向?那边好像有两个村子。”
“但是前阵子都被盗匪烧杀抢掠,村子都烧空了啊!”
大家议论到这儿,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吓得嘴唇打哆嗦。
“肯定是盗匪,他们杀了过路的达官贵人,将财物抢走了!”
“然后动物们叼了盗匪抢劫的那些宝物……”
“邓大嫂子今天还戴着出去了!”
“完了,肯定会找到我们祥云村来!”有人慌了。
陈冶拧眉说:“最近村子外总有陌生的面孔流连,我发现以后对方总是迅速离开,看来就是有贼来踩点了。”
那些盗贼,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
现在世道艰难,官府追查力度弱,他们杀了人就躲进山里,谁都找不到。
怎么就惹上了这群亡命之徒!
老村长怒骂邓大婶:“你这次真是闯祸不小,偷了东西还招摇过市,非要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才罢休吗?!”
邓大婶蹬腿哭嚎:“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啊,咋办啊爹!”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老村长心情沉痛!
他想了想,对周围慌乱的村民们说:“大家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去亲戚家投奔吧!”
不能待在这儿等死了!
可村民们却都很犹豫。
“要走多久?难道永远不回来了吗?”这儿可是他们的根啊!
“等这阵子风头过去。”老村长说。
然而,一直保持沉默的刘大伯却道:“我不走。”
刘大嫂子迟疑了一下:“那我也留下来。”
陈冶跟着沉声:“我也留下。”
他娘的病还没好全,没法去投奔亲戚。
听他们这么说,一些村民果断道:“那我们也不走了,盗匪要是敢来,就跟他们拼了!”
大家都是一穷二白只剩条命,谁怕谁?
就在这时。
沈宁宁想清楚了,才开口:“其实,我们都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