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一会儿,一个不到十八九岁模样的青年走了进来,站在陆离床前恭敬地道。
这青年是陆家的杂役,前几天才被派来侍候陆离,陆离给他赐名陆英。
陆离看看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妥了么?”
陆英道:“少爷放心,都办妥了。这是得了的银两,一共三百两。”
陆英恭敬地将几张银票送到陆离跟前,眼中也带着一丝叹服。虽然知道这位少爷在泉州素有才子之名,但陆英也没想到他随手画的两幅画竟然能卖到三百两。
陆离收起了两张银票,将剩下的一百两递给了陆英,吩咐道:“之前让你做的事情继续,钱不够就告诉我。另外,你娘一个人住在外面?”
陆英沉默地点头,陆离道:“你找老元,他那边正好有地方安顿你娘。也免得你担心。”
陆英有些犹豫,陆离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做不该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对老弱妇孺出手。至于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也会做到。”
陆英闻言不再犹豫,脸上闪过坚毅的光芒,点头道:“是,多谢少爷。小的明白了。”
“明白就好。”
……
几天后。
“少夫人!少夫人!”喜儿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
“什么事?”
喜儿低声道:“奴婢刚刚出府,听到许多人在议论陆家呢。”
谢安澜好奇地抬起头来,“哦?议论什么?”
喜儿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说大少爷不如四少爷,每次考试名次总是被四少爷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马上就要乡试了,大少爷怕四少爷再次压自己一头,就唆使老爷和夫人将四少爷的腿给打断了。以后四少爷都考不了科举啦。”
“咳咳。”谢安澜闷咳了两声,疑惑道:“我记得,四少爷的伤是在背上?”
“是呀。”喜儿也是不解,外面的人怎么会传说四少爷被打断了腿呢。陆家的家法再狠也不会往腿上招呼啊,都是主子少爷的,一个不小心打折了谁担待得起?
谢安澜思索了片刻,问道:“陆离那边什么反应?”这些日子陆离一直住在书房边那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小房间。
喜儿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谢安澜心中暗道,这种事情传的这么厉害,肯定跟陆离脱不了关系。
喜儿又道,“听说连学政大人和四少爷书院的先生都知道此事了呢。先生还亲自来探望四少爷,可惜……老爷说四少爷正在思过,并不肯让先生见四少爷。”
谢安澜道:“不奇怪,陆离念书的书院是官学,陆离上次院试就是泉州第一,若是今年乡试顺利,明年再在会试上取得好名次的话。也是学政和官学先生的功绩。”
泉州在东陵只能算是偏远一些的地方,文风远不及繁华富庶之地和文采鼎盛之乡。泉州的学子走出去,并不比别的地方的学子更有优势,甚至要逊色许多。在这样的地方做学政,想要政绩,实在是难!
喜儿有些不解,低声道:“若是老爷坚持,难道就不怕……学政大人和先生对大少爷的印象不好么?”
谢安澜淡淡一笑道:“陆家可不止是泉州陆家,老爷也曾经在京城做过四品官。而泉州这样地方的学政最多也就是个七品的编修罢,真有背景的也不会来泉州,陆家怎么会怕?”
“那四少爷岂不是……”喜儿一脸担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想要做官至少要有个好名声吧?在泉州没人奈何得了陆家,但是到了京城,陆家算什么?另外么……”谢安澜悠悠道:“泉州学政奈何不了陆家,但是……泉州知府呢?”
喜儿一双大眼睛直转圈圈,谢安澜抬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行了,你一个小丫头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些事儿,你家四少爷自然会处理,用不着咱们费心。若是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还想不明白,那也别去考什么科举了,免得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喜儿摸着额头缩缩脖子,“哦。”
“少夫人!少夫人!”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小丫头脸色惊慌地出现在门口。
谢安澜皱眉,起身走出去问道:“什么事?”
小丫头道:“少夫人,不好了!老爷去书房找四少爷了。”
谢安澜挑眉,“老爷找四少爷有什么不好的?”
小丫头急得直冒冷汗,“可是……可是老爷看起来很生气啊。还说,还说要……要打死四少爷!!”
“还打?”
谢安澜惊讶,陆离该不会真的不是陆老爷的种,陆老爷想要趁机弄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