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银屏一眼,想不起来这丫头叫什么名字,只道:“还有你,也坐下!”
徐初盈主仆相视一眼,她便笑道:“臣妾打发时间罢了!王爷不嫌弃,臣妾便陪王爷玩儿两把,只是,臣妾技术不太行,王爷不要嫌弃才好!”
说着便盈盈坐了下来。
银屏一点也不想玩,她怕燕王。
但是却不敢不玩,同样因为怕燕王。
燕王“哦?”了一声,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桌面上的筹码,笑道:“王妃太谦虚了!”
银屏洗牌的手都在发抖,牌没洗好,倒是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
徐初盈既叹又暗暗好笑,道了声“我来!”将牌拿了过去,纤纤素手十指翻飞灵巧如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完成,煞是好看。
燕王看的微微有些失神。
他从不知,原来洗牌也可以洗出这么令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两三局下来,燕王眼中的戏谑和慵懒无谓的神情渐渐的不见了,渐渐为凝重肃色所代替。
又玩了大半个时辰,燕王别说筹码了,带的银票、配饰——除了不能做赌注的东西,统统都输光了。
徐初盈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瞧着那堆放在自己面前的青玉扳指、白玉佩、金瓜子、金豆子等物,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谁叫她需要钱来傍身壮胆呢?
“王爷,”徐初盈瞧了眼神色晦暗不明的燕王,试探着陪笑道:“要不——不玩了吧!”
燕王暗松了口气,睨她一眼……
怎么才说!
“嗯”了一声将牌一推。
“王妃的牌技如此了得,先前果然是太谦虚了!”燕王半是夸赞半是不服,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输,而且是完全一边倒的输。
那叫什么的小丫头并没有同她主子作弊,这一点他看得真切。
徐初盈浅浅一笑,柔声微笑道:“臣妾从前无事可做,玩这个解闷玩得多,自然熟能生巧。王爷您是做大事的人,又哪里会在乎这些些雕虫小技呢!”
燕王甚是不甘的道:“本王平日里与侍卫们出去,路上有时无聊了也会玩玩牌,本王从来没怎么输过!”
徐初盈嘴里不知怎的,却是说道:“因为他们都是王爷的属下——呃……咳咳!”
话没说完更是后悔,慌忙用咳嗽掩饰过去。
可燕王又不是蠢人,这话纵然她只说了一半他又有什么听不出来的?
燕王顿时眸光一闪……
徐初盈暗骂自己多嘴,一不小心就真相了!惹怒了他,于自己有什么好处?
不过,不满归不满,燕王却没有离去。
起身离开牌桌,又往榻上坐下了,瞟了外头一眼,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今日本王难得心情还不错,就有劳王妃下厨做两道好菜吧!”
说着深深看了徐初盈一眼,眸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昨日野营过夜,你露那一手不正是想要引起本王注意吗?现在,你成功了!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徐初盈有些意外,也有种被看穿的心虚,不敢对上燕王的眼神。
昨夜她的确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价值,但她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大模大样的吩咐她。
“王爷,这会儿有点晚了,臣妾怕来不及准备什么!不如明天晚上——”徐初盈有点为难的开口。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燕王却打断了她,半真半假的笑道:“事出突然,岂不是更能表现出王妃的真本事吗?让本王,再开开眼!”
“……”徐初盈还能说什么?
只得应了声“是”,立刻换了一身方便做饭的银蓝暗纹窄袖褙子和素绫烟蓝色长裙,干净利落的往厨房去了。
“奴婢去给您帮忙!”银屏生怕苏嬷嬷让她留下来伺候燕王,一直紧跟在徐初盈身边,毫不犹豫的抢着去了。
燕王不知看没看出她的心思,不过,他朝苏嬷嬷亦道:“你也去帮忙吧!”
苏嬷嬷求之不得,恭声应是。
厨房里,为了给王爷、王妃准备菜肴,七八个人早已忙得热火朝天。
徐初盈转了一圈,便决定做一个蒜烧鱼头、一个白果虾仁、一个炒三白。
一时到了饭点,一道道佳肴鱼贯而上。
膳桌上,除徐初盈烧的三道菜,另外还有十二道。
燕王扫了一眼那满桌的鸡鸭鱼肉煎炒蒸炖,便向徐初盈笑道:“王妃也坐下一道用吧!辛苦王妃了!王妃做的是什么,本王今晚只吃王妃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