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又是这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曲天歌吃完饭,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进了房间,空无一人。
他想到了。
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她以为翻窗出去的动作小之又小,却隔着墙都没有逃出他的耳朵。
房间桌上,放着碧桃拿来的书和睡衣,他招呼一声:“陆白。”
陆白从窗外冒了出来:“王爷。”
“伺候本王换衣服。”
“是。”
换好了睡衣,陆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炉,拿出一瓶沉香粉,倒了些许进去,扇去头道烟气,放到了曲天歌身边:“王爷,今夜您真不回天心楼睡了?”
“恩,派人跟着她了吧?”
陆白点头:“是。”
“你下去吧,随时来报她的行踪,若是再去青楼,不用给面子,直接拎回来。”
“是,王爷。”
陆白退下,屋内一片宁静,只有那盏沉香飘着袅袅白烟。
曲天歌拿起那本红皮书,翻开中间一页。
看到有趣处,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只是笑意很浅也很短,一闪而过。
看完一页,翻了一页,透过不甚明亮的烛光,依稀可辨五个字“唐十九十岁那年”……
*
“我二十了。”唐十九一身男装,脸色涂的漆黑,站在一家赌坊门口喊。
赌坊主上下打量着他:“都还没发育完全呢,我们这里,不接三种人,女人,小孩,还有你这种不男不女,不大不小的人。”
不男不女,不大不小!
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从秦王府溜出来,大晚上的商店铺子都关门了,实在无处可去,唯独还亮着灯热闹非凡的就一个赌坊一个妓馆。
妓馆她是不敢去了,上次见识到了曲天歌的手段,他也警告过她,若是再去,就要了青楼里人的命,彻底封她们的口。
于是,她晃荡来晃荡去,只能去赌坊。
没银子,没事,找了一家临关铺的典当铺子,典当了首饰,倒换了不少银钱。
结果一去,人家性别歧视,不接待女人,她只得转角逮住个男人,花了大价钱问他买了衣裳,又到人家菜馆后院偷了点煤灰,把自己乔装打扮成了个黑脸汉子。
结果,年纪上又被鄙视了。
干,被轰出来,她漫无目的,到处乱走,秦王府天亮之前她打死也不会回去的,想来曲天歌也不会真拿碧桃开刀,不知道为何,他看上去总是很凶悍冷酷,可她就是这样笃信。
也正是因为这份笃信,支持她逃了出来。
现在夜色已经深了,她跟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晃荡,又饿又困,倒有些后悔干嘛逃出秦王府,偌大的秦王府,藏身到厨房窝柴堆里过个夜也好啊。
只是现在,曲天歌发现她跑了,恐怕整个秦王府都进入了全面戒严,她要回去都难了吧。
溜达来溜达去,越溜达越觉得自己像个无家可归的幽魂。
绕了三个打弯,她是实在饿的不行了,想起曲天歌百态呢那吻嘴里鸭肉香混着酒香的味道,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