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贱嘴的,真想给他们两巴掌。
唐十九压低声音,几分冷意:“曲天歌,你这两个兄弟,可真是亲兄弟。”
曲天歌依旧是闭目养神,没有言语。
唐十九看他一眼,虽然他面无表情,可绷紧的肌肉,出卖了他的情绪。
是因为现在的地位处境,所以让他不敢和那两只猪翻脸,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吗?
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别在意。”
“本王很好。”
他淡淡开口,声音正好被对面的宣王的笑声压过:“四哥,说起女人,你知道汴家大小姐汴沉鱼吧?”
唐十九的手依旧放在曲天歌手臂上,感觉他肌肉弹跳了一下。
汴沉鱼,京城第一美人,汴丞相府的独生女,丞相夫妇的掌上明珠,京城年轻一辈里女神般的存在,唐十九也知道这个人。
看向曲天歌,这个女人难道和他有关?
对面的谈话,给了她回答。
晋王应道:“知道,汴丞相的独生女嘛,不是出家了吗?怎么提起她来?”
宣王满是得意,嬉笑道:“四哥,二哥有一回喝醉说了一些话,原来那个汴沉鱼和咱们这位秦王有过一腿。”
晋王甚是稀奇:“哦?还有这种事?”
宣王压低声音:“六哥争储,父皇不满,皇后娘娘在其中功不可没。当时三哥也是大势,皇后却只打压六哥,可不单单是因为六哥风头最劲。”
“还有一点,就是他和二哥抢女人,惹的二哥极恼,皇后最是疼爱二哥的,自然不会叫那人好过。”
“汴丞相当时虽然未参与此事,可一旦六哥跟他的独生女牵扯上关系,他就免不了和那些支持六哥的臣子一样,被父皇贬黜。”
晋王恍悟:“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难怪老六失败后不久,汴家小姐不知道何故就出家了,当时我还觉得甚是惋惜呢。”
宣王笑道:“保不齐也是被二哥逼的,当时六哥娶了丑八怪,二哥以为汴沉鱼这回对六哥死了心,所以又燃起斗志追求,要去和父皇请旨,哪里想到旨意还没请到,人家姑娘就出家了。”
唐十九转头去看曲天歌的反应。
那人,肌肉崩的更紧了,也不再面无表情,那张冷峻的面孔,一片阴沉。
所以,宣王说的,应该是真的喽?
唐十九忽然觉得他更可怜了。
夺嫡之路凶险,他势单力薄,拼尽全力,用了满腔热血,却最后连爱的人都守不住。
同时她也有点明白,他为何要那么讨厌她了。
她占了原本属于汴沉鱼的地位。
她轻叹一口气,怜悯的看着他。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她:“你眼睛好了?”
她一怔,然后平静的点点头:“刚被你拉下水,可能受了惊,忽然就看得见了。”
“这次算没白来,眼睛好了,就走吧。”他冷冷启口,大约这里,他一刻钟都不想呆了。
他先一步跨出了水面,径自走在前面,唐十九也跟着爬起来。
“谁,谁在边上?”爬出池子哗啦啦的水声惊动了对面。
唐十九本想匆匆走了,忽然又停下脚步,今儿,眼睛好了,算是曲天歌的功劳,怎么也要还他个恩情。
她返身,走向那扇屏风,隔着屏风,阴阳怪气冷笑:“这里是你姑奶奶,我就说今天这汤药怎么有股怪味,原来,有人渣味。”
走在前面的曲天歌停下了脚步,看着她隔着屏风嘲弄他的兄弟,有些意外,她是自己被气到了,还是给他出头?
莫名,心情舒畅了一些。
屏风后勃然大怒:“贱人,找死吗,来人……”
“来人?就这点能耐吗?有本事自己动手啊,怎么,王爷当久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两条蠕虫一样,四肢退化了?太子之位,秦王想要,他至少敢争。你们别说的自己那么清高,还不是照样觊觎,只是你们孬包。”
她的嘴,果然毒,今日,他们怕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