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歌依旧坐的稳若泰山。
余梦尽力施魅,可好像收效甚微。
他是没看到吗?
或许吧,早知道多点两盏灯了。
暗示好像不大有用,余梦索性大了胆子:“王爷,这竹叶青醉人,奴婢只喝了半盏,就有些晕呼呼了。”
说完,酒壶一晃,整个人跌向了曲天歌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她在曲天歌眸光中看到了一点异色,心里暗暗得意。
王爷是上钩了吧。
“王爷……”她的语气潮湿粘腻,“今夜,让奴婢伺候您吧。”
曲天歌身形微微一紧,拿走她手里的酒壶豪爽的大灌一口,很懂美人心的打横抱起了余梦,往楼上去。
“呵,比你姐姐更讨人喜欢。”
余梦极是欢喜,更为大胆的攀附住了曲天歌的脖子:“王爷,您要温柔点。”
……
遥水楼外参天的槐树上,一道黑色的身影负手而立,长袍迎风飞舞,黑发束冠,仪态不凡。
月色下,那双黑眸异常清冷,淡淡看向屋内罗张之中的不堪景象。
曾经的贤王,如今自甘堕落,这名声,算是毁的彻底了。
*
秦王府屁大个地方,秦王夜宿遥水楼,把余梦折腾的昏睡不醒还请了大夫来看的消息,一早上就传开了。
自然,裕丰院也不能幸免。
碧桃一早上就丧气的很,做事也带着怨气,摔摔打打的。
“余梦这个小贱人,亏得小姐我以前对她这么好,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唐十九打着哈欠从内室出来。
“一大早你敲敲打打的,跟谁过意不去呢?”
碧桃总算盼醒了唐十九,丧着一张脸气愤道:“也就您睡得着,王爷昨晚宠幸了余梦!还,还,还那个……”
“哪个?”
唐十九活像此事和她无关,捏块鸡蛋饼往嘴里塞。
碧桃更气了,怒其不争:“反正王爷宠她了,您怎么还吃得下啊?”
“不然呢,我要活活把自己饿死?别人的事少管。”
唐十九说着,已经开吃了。
早饭很丰盛,看来曲天歌昨夜玩尽心了,让厨房加餐,她也沾了点光。
早饭吃完,碧桃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小姐,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难道曲天歌兽性大发,大白天又激战一百回,活活把余梦做死了?”
碧桃脸黑,却不同唐十九计较:“您真是……是别的事不好了,咱们府上,死人了!”
死人!
唐十九对此十分敏感:“谁,怎么死的?”
“奴婢说您也不认识,就厨房一个打荷的丫鬟,早早喊身上不舒服,总厨叫她歇会儿,早膳后总厨派人去看望她,结果她断了气了。”
“病死了?”
“也不晓得,小姐,咱们要去看看嘛,奴婢还没见过死人呢。”
“走,看看去。”
以为会挨两句骂,没想到她家主子竟挺上心的样子。
碧桃感慨,她家主子,王爷的事不上心,一个丫鬟的事倒上赶上趟的。
主仆到了偏院丫鬟房,那厢已经围满了人。
看到唐十九,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
刘管家正在叫人处理尸体,唐十九抬了手:“等等。”
看到是她,刘管家露出一丝不悦,不过也不敢表现出来:“王妃,此地晦气,您来做什么?”
“放下她,我看看。”
“这丫头是病死的,王妃您还是别看了的好。”
“每一条人命都不该如此草草收场,就算是病死的,什么病,总要给她家里人一个交代。”
做法医这个行业太久,对死人的尊重,她甚至超过了活人。
今日的举动,或许有些吃饱撑着没事做,但本能驱使着她过来看看。
她一席话,引起不小波澜。
一个丫头而已,王妃却没有轻瞧,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王妃。
刘管家只得让人放下尸体。
唐十九看了一眼,面色紫青,嘴唇发黑,她当下就怒了:“刘管家,这分明是中毒了,你他妈告诉我是病死的?你是不是心虚急着处理尸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