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屹承在对方打量自己时,也打量床上特殊的学生。
白琙来找他,是这样介绍的,说她没有受过教育,但她又必须接受最好的教育。
最好的教育。
白琙是相当会夸人的,没有哪个老师不愿意听这样的赞美。
温屹承之所以答应白琙,当然不是因为他这句奉承的话,而是他孙子去帝星求学了,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白琙做为凤凰星的重要人物,他既然亲自来说这事,他也没什么好推辞的。
以他的学识,教她是件轻松的事,当是打发时间了。
凤司岐看站在房中,智慧如海,气质高雅的温屹承,反应过来连忙敬重讲:“温教授,早上好。”
她刚反射性想起来行礼的,奈何腿脚不便。
温屹承回应:“早上好。你叫司岐是吧?”
凤司岐讲:“是的教授。”
“我已经退休了,你叫我先生吧。”
“好的温先生。”
温屹承点头,告知的讲:“司岐,白琙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会以我的方式来教导你,不管你想学还是不想学,终止权不在你,你明白吗?”
凤司岐端正的讲:“明白。劳烦先生了。”
“好。现在开始学习吧。”
温屹承不是个多话的人,他说的话直接了然,充满内含,让人深思。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么多好奇,例如问她与白琙是什么关系。
他来这里,仿佛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教导这个教育程度为零的女孩,除此之外,她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学习这件事上,相当的严厉。
凤司岐看着像以前一样,按部就班传授自己知道的温屹承,在压下第N个哈欠后,暗里捏大腿。
这个是教育界的泰斗,自己是知识界的垃圾,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犯困啊!
一定要保持清醒,更要保持兴趣。
要当个知识渊博的女王,要干翻那些无主星,要跟联邦二十三星同辉,更不能如了帝星的意。
凤司岐看沉浸在自己课堂中的温屹承,掐麻了左边的腿,改掐右边的。
在她一遍一遍PUA自己后,她终于熬到了中午。
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下了。
温屹承结束讲课,问从头到尾都挺直坐着的女孩。“刚才我说的这些,有不懂的地方吗?”
凤司岐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认真的想了半秒。“先生,我中午整理一下不懂的地方,下午上课时再向您请教,您看可以吗?”
温屹承欣然讲:“可以。有不懂的就问,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好的先生。”
凤司岐保持微笑,礼貌的目送他离开病房,便塌下腰,整个人瘫在床上。
她刚才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懂的太多,她怕自己问了,这午饭都别想吃了。
有了一年的基础,还是一样的垃圾。
凤司岐泄气的想:干脆让白琙来当这国王吧,反正自己怎么做都没有他做的好。
摆烂了会儿的凤司岐,在护士进来的时候,赶忙坐起来。
她看护士拿出注射器,紧张的问:“这是什么药?”
护士跟她讲:“促进细胞生长的。你愈合的慢,如果不打针,至少得躺半个月。”
凤司岐看从安瓿瓶抽出液体的护士,想到白琙早上给自己发的信息,再看温屹承留下的书。
好的快,要去参观周氏。
好的慢,有学不完的习。
凤司岐天人交际了半会,在护士小姐姐要给自己扎针时,立即伸手阻止。“等等。”
护士小姐姐嫌麻烦的看她。“等什么?”
“我不打这种特效药了,就让它自己好。”
“这个没有后遗症的。”
“那我也不打。”
“药已经出库了,我也已经调配好了。”
“我就不打。”凤司岐坚定的讲:“你要不好交差,就把药给我呲地上,当是给我打了。”
护士小姐姐听到这话,白眼快翻上天了。
要不是这病人是白少将送来的,她大概会当场发飙。
凤司岐对不耐烦的护士,缓解平息的讲:“这事我会跟白少将说,不会让你为难。”
护士小姐姐把注射器摔进托盘里。“随便你。”
凤司岐看生气走掉的护士小姐姐,心想完了,自己又得罪人了。
但也没办法,她不想好太快。
凤司岐拿过午饭,打开全息终端,边看上面的知识重点边吃。
吃不了学习的苦,就要吃感情的苦。
比起真要命的感情苦,她还是努力吃学习的苦吧。
毕竟学好了,能把星球做大做强。
凤司岐拿出刻苦训练的精神,利用午饭的时间,把刚才没听懂的问题,一点点摸索明白。
她这还得多亏有了一年的基础,不然她连哪里不明白都不知道。
因此等温屹承下午回来的时候,见她没有要问的,直接考了她几题。
凤司岐都很准确的回答出来。
温屹承看不急不燥,回答得相当不错的女孩,对她有了比较不错的印象。
虽然她以前没有接受过教育,但这东西只要她自己肯花功夫,假以时日,她必定大有所为。
凤司岐不知道自己作弊来的小聪明,会给这位退休教授留下这么深的印象,这导致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过得水深火热。
凤司岐对温屹承的知识传授应接不暇,白天她不仅要竖起耳朵认真听,晚上还要反复听他的讲课录音,这样才能把所有问题搞明白。
当然,有些她怎么也搞不明白的问题,第二还是要请教温屹承。
她就这样手忙脚乱的学习了一周,终于迎来了一天休息时间。
不过休息的这天,温屹承给她布置了好多作业。
凤司岐躺在床上,趴在小桌子上,看着仿佛做不完的作业发呆。
不知多久后,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游神。
凤司岐坐起来。“进来。”
赫伯特·李带来了一束鲜花,还有一盒小饼干。
他绅士的讲:“司岐姑娘,但愿你今天及以后都过得开心。”
凤司岐看到李递来的红玫瑰,顿了下,还是装做欢喜的接过。“谢谢您的花,以及您的祝福。”
赫伯特·李坐在床边,打量精神不振的女孩。“你在为不能归队而烦恼吗?”
凤司岐把花放床头,看小桌子上的作业。“我在为知识而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