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抬起头，“因为我跟观众达成共识了，它们决定支持我。”
是打成共识吧，杭璟心想。
“她可是专门来杀你的杀手！你不杀她，还帮她爬楼？”杭璟不理解。
“是，她是杀手。”
姜栖思索片刻，继续说，“但是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她呢？”
“看见邓万的能力之前，我以为是巧合，背后的人拿的就是请A战力玩家的积分。”
“知道邓万的能力是专门在这个副本里对付我用的时候，这件事明显就有问题了。”
听姜栖说完邓万的能力，杭璟皱起了眉，
“你这么说，确实太诡异，那个人不仅知道你要来这个副本，安排了一个杀手，还有一个针对性极强，宁愿死也不透露消息的玩家。”
“所以，我在邓万尸体说话的幻觉中，出于对事情真相的探知欲，拉回了一点理智，时微不能死。”
姜栖喝了一口果汁，“她很有可能，也是背后之人特意安排来对付我的，2万积分，够请个S级杀手了，她的能力又没有邓万那么明显的针对性。”
“换句话说，背后之人希望看见由她来杀了我，或者我让她死在这场游戏里。那个人可能拥有预知之类的技能，说不定时微和我应该有个友好的交集。”
杭璟：“顶层只有两个直播间，好，就当你有办法，时微要是不死心，继续搞事呢？难不成你还能再变一次怪物形态？”
“那就杀了她。”姜栖漠然地说，“这妹子不是邓万，她是收钱办事的，钱是重要，命更重要。”
“她其实已经选了，但事无绝对，她还是不放弃这个任务，就杀了她。”
姜栖可以放过时微一次，不想让背后之人如愿是最重要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时微只是拿钱办事，她们俩之间没到必须你死我活的地步，
前提是，时微必须站在自己这边。
否则，都看见怪物形态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姜栖会因为不安心而消除这个隐患。
“第二个问题，不可能再来一次怪物形态，不止是我的精神，我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了。”
使用银钥匙的时候，她感觉到的就不止一个存在的注视。
再来一次即使她还能保持清醒，也很危险。
姜栖不知道这些注视，对她的态度是什么。
但她知道，无论是银钥匙背后神祇的力量，还是别的隐秘存在，都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应对的东西。
缓了这么久，姜栖脑子里还会间歇性地混乱，耳朵里也总有循环的低语。
银钥匙的存在状态更奇怪，感受得到在她身体里，能用瞬移，但拿不出银钥匙。
她控制着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并不是没有影响。
后遗症姜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个副本还能主动提高污染度，使用怪物的力量？”杭璟又问。
“理论上可以，我们遇到的怪不就是这里的主播？”姜栖看着屏幕上的直播间，
“在这个干净整洁的1号星梦直播间里，我们和他们是同一个身份，所以在2号直播间替换的时候，我也会变回来。”
杭璟顿了顿，“你真狠，爬楼副本都能利用机制玩出花来。”
正常人知道也玩不了她这一套，没几个人有这种精神承受能力。
“这里应该是最后一次补给了，后面两个直播间不会再替换出现。”姜栖说出她的发现。
杭璟一听这话，立刻接道，
“这就是个诈骗公司！来的时候给我们看的洗脑视频，32层明明就有落地窗，现在给我们弄到地下来了，难怪看不见26层后面的直播。”
“称得上无限游戏银三角直播间”
“不，1号直播间的32层就长视频里那样。”姜栖眸色一深，“但玩家过了26层就没有1号直播间了，上面的楼层跟地下的重叠，副本开始NPC就说了，10层以下只有特定的主播能使用。”
“看起来干净的1号直播间是真实的，可事实，也许恰好相反。”
副本名字叫星梦直播间，只有2号诡世界才是真正的星梦直播间。
——
游戏第五天，下午两点。
姜栖生命值到71点，加上魔药的回复，勉勉强强算状态不错忽略污染度的话。
她也没太在意污染度，
跟脑子里时不时蹦出来的低语比起来，副本内的影响可以忽略。
她已经能控制观众的人气值，对人气值也就没有什么想得到，污染度自然不会快速增长。
墙壁在电流声中褪去整洁的颜色，染上深重的棕红和黑色污渍。
“没有弹幕吵闹的感觉真好。”杭璟感叹。
之前姜栖没顾得上仔细看26层，这里的破旧程度比上面夸张的多，有些地方就剩几根钢筋，场景也有变化。
记下的路径对不上，只能做个大概的参考。
666号房间不用去找，前面残破的建筑里站着的就是‘玩偶’。
它们穿着样式华丽，布料发黑破烂的衣服，皮肤上留着一条条黑色水迹样的痕迹，眼睛看着前面一动不动，身上的提线藏在黑暗里看不见。
姜栖没敢开手电筒，“它们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提线。”
这是26层，一根线也可以锋利无比。
不用手电筒看不见线，用手电筒这些‘玩偶’会被惊动。
姜栖后退几步，扬声道，“你不可能每层楼的BOSS都抢得到。”
22层之后，组队状态且队友在同一层的时候，击杀BOSS的任务进度是共通的。
“你知道的，我可以改变你武器攻击的轨道。”
时微要是群体攻击技能，姜栖挡不她抢怪。
但她是暗杀和单体攻击厉害，距离还不够远，抢怪就是两把影刃的片刻之间。
姜栖使用银钥匙可没有冷却时间。
时微的身影子在墙角显现，“所以你让我来26层就是为了给你们打怪？我看起来像个傻缺吗？”
“如果我说可以让你通关呢？”姜栖温和地笑了笑。
时微‘呵’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你？”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选择么？”姜栖轻声细语地问。
“你的生命值不够打BOSS吧，慢慢磨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可那得我和杭璟死在前头，你才赶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