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紫鸢与舒映月对视了一眼,舒紫鸢一脸深思熟虑,舒映月倒是一脸坦然。而后倒也是跟上了舒清鸾与百里飘絮的脚步。
身后的百里云睿眸中却是划过了一抹复杂的闪烁,望着那走于他之前的三人的背影,一抹猥琐一闪而过。
各人,各怀心思,离开状元楼。
随着舒清鸾一行人消失于状元楼,佟掌柜走近了百里青鹤刚才的那雅间。
“爷。”佟掌柜很是恭敬的微弯着腰站于百里青鹤身后三步之遥,“小姐随百里小姐与少爷一道前去宁国公府了。”
百里青鹤眉头拧了拧,深邃的双眸一片沉寂,如那寒潭一般,无波无浪却又深不可测。
对着佟掌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是,爷!”佟掌柜恭敬的退出。
桃木窗依旧还是开着,百里青鹤踱步至窗边,辽望窗外。窗外,对面停着两辆马车,一辆相府,一辆宁国公府。舒清鸾等人正踏着脚踏上马车。
修长却带着厚厚的老茧的手指抚摸上左侧腰际的那方玉兰白琉璃,那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在他的掌心中是如此的清雅,就好似真的一样,随着绽放。
一个转身,离开雅间。
祈宁宫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舒赫一下朝,便是来到了皇后的祈宁宫。
此刻,皇后刚从御花园回来,由林公公扶着在自己的凤榻上坐下,刚接过意嬷嬷端上的一杯热茶。
“奴婢/奴才见过相爷。”林公公和意嬷嬷对着舒赫行礼。
皇后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杯盖,轻轻的叩一下杯沿,优雅的抿上一口。这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于一旁的桌几上,对着舒赫不紧不慢的问道:“相爷找本宫可是有事?”
看着皇后那不紧不慢的姿态,舒赫心中略有不悦,却也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依旧对着皇后恭敬的说道:“微臣有一事不明,故而想请教皇后娘娘。”
皇后优然一笑:“兄长请说,若是本宫能解兄长心中疑惑,本宫定当尽力。”
“若是微臣没有记错,昨儿是金嬷嬷陪着宛儿一道进宫。何以出宫回府,只见宛儿一人,却未见金嬷嬷?”舒赫双眸虽没有直视着皇后,却也是透着一抹不可突略的责问。
皇后却是不以为意的抿唇一笑:“怎么曲姨娘没与兄长说,何以金嬷嬷未能随她一道回相府?”有一下没一下的把弄着自己手上的护甲,对着舒赫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隐笑,“本宫以为兄长应该是来告诉本宫,你的打算的。却是没想兄长竟是连为何都没弄明白。兄长真是让本宫好生的失望。本宫与太子一直对兄长寄于厚望,不是本宫说你,若是兄长再这般的糊涂下去,只怕到时对兄长失望的不止是本宫与太子,就连皇上也该对兄长有意见了。”
舒赫眉头深拧,“臣倒是很想问清一切,只是宛儿自昨儿回府起,便一直神情呆滞,目无焦距,似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一般。臣是一点也问不出来。故而只能进宫来问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直言告之微臣,也好让臣明白自己该做何打算,又该如何为皇后与太子尽力。”
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浅笑:“既然曲姨娘身体有恙,小林子。”
林公公一鞠身:“奴才在。”
“去太医院传太医,为曲姨娘诊治。”皇后似乎根本没有要将昨儿的事告之于舒赫的打算,完全就是一副你若想知,便去问了曲姨娘的表情。
“奴才遵旨。”林公公躬身退下。
皇后笑看着舒赫:“本宫觉的,兄长的疑惑还是由曲姨娘亲自告诉之的你为好。对了,鸾儿三姐妹年岁也不小了,兄长对此有何打算?就算兄长相怎么疼爱她们,可是这女子总归还是在出阁的,总这么一直无动于衷也不是回事。”
舒赫深睿的双眸望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后,“鸢儿的事倒是好办,映月倒也是好办。为臣最为为难的便是鸾儿了,皇后觉的……”舒赫没再继续往下说,侧是探着皇后的口风。
皇后浅笑:“本宫倒是与相爷看法相反。反而觉的鸾儿一事好办,至于鸢儿就……,本宫也是遇上了一个难题,不知兄长可否为本宫出出意见?”
舒赫作揖一鞠躬:“皇后请说,臣定当为皇后效力。”
皇后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把弄着护甲,略显有些惆怅的望一眼舒赫:“本宫无意间听得鸾儿说起,好像鸢儿中意于宁国公府的大少爷。兄长,是否可有此事?”
舒赫浑身一紫,眸中划过一抹愤然,“绝无此事!鸢儿是我堂堂相府小姐,岂能做出这等没知没羞的事?定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等等!”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对着皇后露出一抹复杂怪异的表情,“皇后刚才说,是鸾儿说的此事?”
皇后笑着点头:“也不算是鸾儿故意说起,只是与本宫闲聊之时,无意间说起。本宫一直以为鸢儿有意于太子,之前只是蛄碍于鸾儿与太子。本宫倒也是中意于鸢儿,心想若是鸾儿无意太子,由她与太子结合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本宫也乐见其成。却是没想到,鸢儿中意的竟是宁国公府的大少爷。这可着实让本宫心凉了一截,太子竟是这般不堪么?”
皇后用着责怪的眼神看着舒赫,责怪之中又隐隐的夹杂着一份失落与自嘲。这让舒赫顿时的有一种恨不得将舒清鸾撕了的感觉,但是却又不能这般做,于是只能将那种恨的咬牙切齿的念硬生生的吞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对着皇后一鞠身作揖:“绝无此事!鸢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之事。定是鸾儿心有不甘,才故意这般污蔑鸢儿,皇后可不能被她给蒙骗了。鸢儿是皇后娘娘看着长大的,她的性格,娘娘应该很清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
皇后似信非疑的看着舒赫,“兄长的意思是鸾儿挑拔离间?这本宫就不解了,鸾儿何以这般做?”
舒赫一咬牙:“她这是在报复!”
“报复?”皇后似懂非懂的看着舒赫,“又在报复什么?莫非是曲姨娘与鸢儿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这才使是鸾儿这般处心积虑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