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帮我脱的鞋?”
秦悠然明白过来,她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对不起。”
道歉的声音不大,但饱含愧疚,白沁书瞥了她一眼,歪着头,露出独属于她的高傲神色,右腿搭在左腿上,睡裙遮不住小腿。
冷白修长的小腿匀称有度,小腿肚上没有一丝赘肉,白沁书应该是常泡在美容院的,皮肤状态比大部分同龄人都要好。
“看在你这张脸上,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今天有事,也不用秦悠然陪着。
索性非常大方的给对方放了假,白沁书换上一身休闲的衬衣,戴了一串白金项链。
项链上坠着粉钻,格外夺人眼球,她自已卷了卷头发。
“你不用送我,去见见你奶奶吧。”
白沁书看着秦悠然,摆摆手,自已背着包出去了。
只剩下秦悠然在原地发呆。
怎么感觉自已虽然当了对方的女友,但是一点工作量都没有,心里有点上班摸鱼的愧疚感。
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秦悠然也没客气,把冰箱里的菜翻出来,做了点饭带去医院。
奶奶恢复的很好,她知道秦悠然找到工资更高的工作之后,整个人都愈发高兴。
“你的钱不要让你爸爸知道。”
临走的时候,那张皱如树皮的老手紧紧抓着秦悠然的衣袖,吴次香那双有些浑浊的眼中,满眼都是担心和心疼。
“这是你的血汗钱,你上班辛辛苦苦挣,不要给你爸爸……”
“他没资格花你的钱。”
秦悠然点头,她回握住奶奶的手,把头低下去,不让自已流泪的样子被对方看到。
“我知道,奶奶。”
去医院看完奶奶,秦悠然还没走出院门口,白沁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
秦悠然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已多余的情绪全都压下去,只留温柔。
这是她的职责,不应该把负面情绪带给对方。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白沁书今天回来的早,买了一辆新车,粉色的跑车格外亮眼,开在公路上回头率十足。
白沁书打着方向盘,头一回想过司机的瘾。
谁说带着新交的女友出去兜风,是男人的浪漫,女的也可以啊。
秦悠然把医院的名字报出来。
“我就在院门口,你很容易看到我的。”
她刚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秦悠然原本是打算坐公交回去,但既然白沁书要来接自已,她就只能在原地等着对方来了。
不过,刚站了没一会儿。
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旁边的街道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破烂的T恤,眼下是浓郁的青黑,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我就知道能在医院门口见着你,之前上班的地方说你辞职了,是怎么回事?”
秦悠然抬头一看,发现那人是自已的父亲,她下意识想走,可对方已经拽住她的手臂。
“你松开。”
秦悠然深吸一口气,她不想动手。
“悠然,你不能不管爸爸,你不理爸爸的话,爸爸就要死了。”
男人声音大了几分,医院门口来来往往很多人,两人这举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管不了。”
秦悠然声音冷淡,正要挥开这人,可奈何对方力气很大,她的手都仿佛要被捏断了。
“爸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怎么能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爸,奶奶才住院,我哪里有钱?”
秦悠然抬头看着对方,她心很累,她宁愿自已的父亲对她凶一点,不然也不至于狠不下心拒绝。
“那两个店不是可以赊工资吗,你那两个老板还挺好说话的。”
“你不是知道吗?我已经辞职了。”
秦悠然垂下眼,以前的父亲不是这样子的,以前的父亲从来不会留着胡须,下巴永远刮的光洁。
可自从跟着那个女人沾染上赌之后,一切都变了。
奶奶叫她狠心,可她哪里狠得下心,对方是在自已小时候生病,因为堵车,抱着自已跑了几公里路的父亲。
尽管自已累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关心着怀里的女儿。
秦悠然指尖颤抖,摸出自已前不久刚取的现金,这是她用来应急的。
大约有一千多元,只是这钱给出去,她这一个月就完了。
但不给的话……
父亲很有可能会被那群追债人为难,秦悠然心思摇摆,一头是父亲,一头是自已这个月的生活费。
就在这时,一辆粉色的跑车停靠下来。
白沁书刚打开车门,就发现秦悠然被一个人扯着。
“你是谁?”
白沁书当场就不乐意了,这可是自已辛辛苦苦追来的,怎么能让别人占便宜?
“你是谁?”
男人转过身,白沁书被他这糟糕的状态吓了一跳,但她整个人的思维是敏锐的。
几乎只扫了两眼,就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脸型很像,眉眼也很像。
只不过一个是粗糙版,一个是精致版。
“我是她老板。”
白沁书双手抱臂,用看老鼠的眼神看着男人,男人扫了一眼白沁书背后的粉色跑车。
几乎没有多余的怀疑。
“是这样啊,这位美女老板,能不能让我家悠然赊点账,就用她工资还。”
男人点头哈腰,和刚才那气焰嚣张的模样几乎形成了对比。
“我不借。”
白沁书摇头,刚说出这话,男人脸色就变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白沁书靠近一两步,伸手把秦悠然拽到自已身边,用猫老大罩猫小弟的气势盯着对方。
“我给你一百万。”
“你以后不要来缠她。”
相比较扯皮,白沁书更喜欢一劳永逸的办法。
“一……一百万。”
男人顿住了,搞不明白秦悠然到底在这女人手底下干什么?
他想了片刻,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去,目光落在秦悠然身上,变得非常嫌弃。
“悠然,你怎么可以……”
秦悠然瞥眼不去看父亲,她已经对这个人失望彻底。
原本紧紧攥着的纸币终究是放回了兜里,比起钱,钝刀子割心脏的感觉更难受。
尤其是这把刀子,曾经是用来保护她的。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白沁书看得出来男人想歪了,但她懒得解释。
“愿意……愿意。”
对方答应的爽快。
“不行,你不能给。”
秦悠然握住对方的手,摇了摇头。
白沁书充耳不闻,盯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
“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