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
就在这时,苏茶那有些高的声调突然插入了几人的争吵之中。
众人纷纷转过头来,就看见身披一件浅蓝色外套的薄舟澄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
“拍就好好拍,不要耍摄影师的脾气。”
薄舟澄冷眼相看。
徐柚言心中忍不住升起小雀跃,原来薄舟澄在这个时候还是在意自已的,扬起嘴角,正准备叫她的名字。
就看到了那凉冷的视线。
“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可能有些不对,但是拍摄走神就是你的问题,徐小姐,请好好正视你的工作,不要让所有人都因为你耽误时间。”
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没有起伏的反应比厌恶更让人心冷。
尽管心中有准备,可当真正看到那冷漠的视线时,徐柚言只觉得心脏骤停。
她从没有如此清晰的理解过一件事,那就是,薄舟澄此刻不爱她了。
徐柚言心里有些小难过,可又想起那天薄舟澄在晚上对自已说的话。
如果遇上还没有爱上自已的薄舟澄,一定要多点耐心,因为她只是嘴巴有些毒。
想到这儿,徐柚言压下心中的难过,露出一个温和乖巧如小白兔一般的笑,完全没有刚刚的盛气凌人。
“谢谢薄前辈提醒,我会注意的,接下来会好好拍摄,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这甜美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樱花,薄舟澄一时之间有些愣,想不到脾气暴躁的徐柚言,竟然会向自已低头。
难道是因为自已帮她说了话吗?
可那只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薄舟澄并不喜欢所有人都把错归结在一个人身上。
说到底,夏浅的死亡,很明显导演的责任更多。
明明对方有抑郁症,却依旧要强硬的换掉角色,还不告知徐柚言和夏浅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很快,拍摄完单人素材之后,就要拍双人的了,双人拍摄需要去采外景,当在外面看见那辆蓝色的轿车时。
徐柚言猛的想起,薄舟澄就是在这时出的车祸,如果……
如果自已能阻止这一场车祸就好了。
虽然那样会显得她的爱莫名其妙,不过徐柚言并不在乎。
她宁愿提升追求的等级,也不想那一场车祸诞生。
想到这儿,徐柚言下定了决心。
因此拍摄的时候,格外注意那辆汽车,这一天的拍摄,让徐柚言胆战心惊的,但幸好。
那辆汽车没出什么事,就在徐柚言疑惑之际,整个人却脚底发软,身体朝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在地面上的时候。
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薄舟澄胸膛柔软,带着淡雅的香味。
“你今天怎么了?”
薄舟澄感觉到徐柚言整个人怪怪的,原本那一点就炸的火药桶,脾气似乎收敛了许多。
看来,网络舆论的影响对她真的很大。
毕竟,换成任何一个人挂在热搜上骂了那么久都会顶不住这压力的。
“别抱我……”
徐柚言看着薄舟澄那张侧脸,心里只想起一个糟糕的念头,接着便听到了尖叫声。
徐柚言把人推了出去,但她手臂却没什么力气,所以推不了多远。
两个人在地上打滚,徐柚言整个人搂的死紧,任凭薄舟澄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你干什么……”
薄舟澄睁着眼睛,想不明白徐柚言为什么要抱着自已在地上滚?
接着的汽车擦着耳朵边而过,直接撞上了不远处的石景,黑色的烟雾冲天而起。
“太好了。”
徐柚言喜极而泣。
她躲过这一劫了,说完就伸手去看薄舟澄的胳膊,没有受伤,没有伤疤,自已真的可以改变这一切!
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汽车便轰的一声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朝着两人砸来。
薄舟澄低下头,把人护在身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逃跑是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趴好。
尖锐的碎片扎入了背部,薄舟澄痛哼一声,整个人脸色惨白。
“薄舟澄……”
徐柚言捧着她的脸,想把人抱起来,可是,她却没什么力气,身体似乎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
也像是被吓傻了。
徐柚言一咬牙,把人抱起来,艰难的朝后退。
身后是灼热的气浪,徐柚言心疼不已,薄舟澄保护了自已两次……
而自已,就算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依旧没办法好好保护对方。
她真的很废物啊。
工作人员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所有人都被爆炸吓傻了,有人打了120,有人拎着医药箱过来处理。
只有徐柚言,流着眼泪,恍然无措的坐在原地。
“你不用哭。”
薄舟澄抬眼看着徐柚言,语气虽然还是冷漠,但却带了点安慰之意。
“是我自已要救你的,不用自责。”
明明说话冷冰冰的,可是徐柚言却再也生不起埋怨和难受的心理,她明白了,自已为什么会爱上薄舟澄。
因为无论是正常的时间线,还是混乱的时间线。
薄舟澄都是一个温柔的人,虽然毒舌一些,虽然冷漠一些,但很少有人能察觉到,那冰封在冰块之下温暖的心。
“谢谢前辈。”
徐柚言伸出手指,完全没有薄舟澄印象中那副高傲孔雀的模样,整个人柔弱无助。
她轻轻握住薄舟澄的手腕。
“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徐柚言跟着一并去了医院,薄舟澄背上扎的玻璃可不少,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徐柚言却只觉得困倦感越来越重,整个人坐在医院冰凉的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睁眼,便是那能闪瞎人眼睛的闪光灯,文昙依旧用晦涩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已。
徐柚言今天拍摄状态不好,频频出错,文昙作为一个能细腻感知他人情感的人,很快就察觉出了这一点。
“柚言,你今天的状态不对劲,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徐柚言闭上眼还是那爆炸的蓝色轿车和薄舟澄血淋淋的伤口。
她的心揪的疼。
“柚言,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不应该那么惯着薄舟澄……”
文昙说完,指尖点在了对方的锁骨上,那儿打的有一层粉,但是,还是能瞧出一些青紫色的痕迹。
“薄舟澄这个人在圈子里名声一向不好,是薄情寡义的人,她只不过是馋你的身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