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薄舟澄没有跟上来,徐柚言依靠在门框边,声音带着虚弱的喊了一声。
“薄舟澄?”
“我就来。”
薄舟澄看了一眼苏茶,给了一个眼神,之后便抬腿跟上徐柚言。
上了车,一路无言,就连喜欢活跃气氛的程准额头都冒着虚汗,刚刚看到卧室里的那片狼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助理的重大失职。
原本徐柚言跳槽还愿意带着他,程准心里是万分感激,因为工资福利都往上提了提。
因此更有干劲。
可如今自已犯了错,又怎么可能不会被指责呢。
徐柚言还是有些后怕,不想说话,只是歪着头,把脑袋靠在薄舟澄肩膀上。
汽车轻微颠簸,薄舟澄直接让人躺在了自已的腿上。
“你睡一会儿,我就在你身边。”
薄舟澄刚说完手就被紧紧握住,徐柚言抬眼看着她。
“你应该在拍戏,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徐柚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像是一只眼眸湿漉漉的小松鼠,带着惊惶不安,让人看一眼就心疼。
“因为男二号拍戏总出错,导演单独抽一天拍他的戏份。”
薄舟澄替人擦掉眼睛上的泪水,开始缓缓解释,自已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的原因。
“我很庆幸。”
“言言,我今天来看你了。”
否则……
薄舟澄紧紧攥着手,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已没来,徐柚言会遭受怎样的心理阴影。
徐柚言没想到对方一得了闲,就来看自已,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感激的,其实她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
但如果装的害怕一些,薄舟澄会更加心疼,徐柚言就舍不得立马恢复了。
新酒店虽然离拍摄现场稍微远了一点,但胜在高级,一楼有海鲜自助的大厅,坐着电梯就能来到最顶层。
薄舟澄租了一套套房,为期一个月。
这家酒店的安保系统更好,而且薄舟澄事先提点过,希望经理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已经和导演说了,你这几天遇到些麻烦,先休息几天再去拍戏。”
薄舟澄领着人走回房间内,细细交代着。
“片场也会有周良晖的人吗?”
徐柚言心里无端生出一股后怕,薄舟澄摇摇头。
“不会。”
“我会多派几个助理过来的,程准一个人忙不过来。”
薄舟澄低头抵着徐柚言的额头,两人发丝纠缠,她说话时带着十足的安心感。
“我听你的。”
徐柚言现在确实不想出去拍戏,只想老老实实把自已关在卧室,让自已杂乱的心静一静。
“抱歉,我没处理好自已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说到底,周良晖也是因为自已,才会如此对徐柚言,薄舟澄心底有着悔恨,早知如此便应该拒绝的更加利索。
“不。”
徐柚言伸手捧着薄舟澄的脸颊。
“这不怪你。”
说完踮着脚,无法抑制的再次吻了上去,酒店暖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脸颊上,徐柚言觉得自已今天可能有些过分。
因为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索取了。
可是,薄舟澄从没有过反抗,一直在安慰着自已。
虽然知道这样放纵不太好,不过,一向家风甚严的薄舟澄还是放任了徐柚言为所欲为。
因为受过惊吓的人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不是吗?
当跌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时,徐柚言身体僵硬,后脖颈有些疼,扯着伤口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嘶~”
她轻轻哼出声,薄舟澄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扒开衣领子,就看到了那青紫的印子。
很明显,那个人是用钝器敲了后徐柚后领,娇弱的身体哪承受过这样的伤,几乎很快就见了青紫色。
“你怎么不说?”
薄舟澄立刻停下动静,把散开的衣襟合上,只露出那泛着点红的锁骨。
“我只顾着害怕了,没注意到疼。”
徐柚言有些不好意思,薄舟澄叹了口气,虽然酒店里会有应急的医药箱,但这种擦血瘀的药水肯定是没有的。
她翻出手机,给程准发了个消息。
于是坐在床沿边,衬衫半解,发丝垂落在肩头,带着独有的风情。
“我们不继续?”
某只刚刚尝到鱼腥味的猫儿贼心不死,靠了过来,整个人的下巴抵在薄舟澄锁骨处。
“你都这样了,要是再继续,我就是个人渣。”
薄舟澄摇了摇头,看来言言还意识不到自已后颈上的伤有多严重。
毕竟这人也看不着,薄舟澄伸手,一狠心轻轻按了下去,有淤青的地方就是这样,不按的时候还好,一按的时候便能感觉到疼痛。
“你干嘛……”
徐柚言眼泪花子都要流出来了。
徐柚言还在抱怨呢,下巴就被温热的指腹微微捏起,她不得不抬头看着薄舟澄。
待自已一向温和的人,眼里头回多了些严肃,有些不寒而栗。
像是薄舟澄某部电影里面演的杀人凶手一样,盯着目标的眼神,简直要置人于死地。
“卖惨也没用,你身体更重要。”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捏着徐柚言的衣摆。
“别的地方有受伤吗?”
“让我检查一下。”
徐柚言:……
怎么感觉这家伙像个流氓一样,但她心里明白薄舟澄这是为了自已好,所以也没有过多拒绝。
她点点头,算是同意
徐柚言里面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松松垮垮的衣服穿起来最是舒适不过。
“这回可别害羞了。”
薄舟澄掀起衣摆,开始仔细检查,徐柚言从没觉得这几分钟这么难熬过,脚趾紧紧的蜷缩。
祈祷薄舟澄快一点。
薄舟澄发现徐柚言耳朵红了,但只是低声浅笑,并没有出言调侃。
她一寸一寸的检查,确认徐柚言身上没什么伤口之后,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除了手腕上被胶带缠着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红痕。
其他地方基本上是完好无损的。
“言言,你很聪明,没有让他们伤到你。”
薄舟澄检查完还不忘夸奖一句,伸手揉着徐柚言的脑袋。
“那当然,我是谁呀。”
徐柚言得意的点头,先前那股惊惶无措感被冲散了许多。
有的只是被薄舟澄夸奖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