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柚言又养了一两个月,伤口彻底好了才准备去,薄舟澄自从演戏之后就不怎么回家了。
但不忙的时候,多少还是会回去聚一聚的。
徐柚言看着气派的薄家老宅,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言言,别怕,有我在呢。”
薄舟澄伸手握住徐柚言的手腕,言语温和的安抚。
雕花的铁栏杆缓缓打开,入眼是修剪的十分漂亮的黑松,一颗颗卵石都是精心挑选的,铺在花坛上。
再往前走一走,便是精致的石子路,但石子并不凹凸,全部是磨平了之后的。
徐柚言上回去薄舟澄家里,并不是这套最老的老宅,老宅是薄家几位长辈住的。
反正血缘关系比较远了,薄舟澄喊人都是什么二姑奶奶之类的。
“他们不会嫌弃我吧?”
徐柚言很紧张,但觉得自已不能看扁自已,于是抬着头,目视前方。
“不会。”
“要是真的看不上,那也只是他们迂腐。”
薄舟澄对老宅倒是挺熟悉的,领着人直接走了最近的路,很快就来到大厅。
“爸爸,妈妈。”
薄舟澄最先见到的是父母,先是喊了两声,徐柚言也跟着喊,只是声音带着颤抖,显然是紧张过头了。
“柚言,不用这么见外。”
“大家以后就都是亲戚了。”
薄父笑着拍了拍徐柚言的肩膀,说话再没有往日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人温和不已。
显然是真的把徐柚言当成一家人,更准确来说,是当成另一个女儿看待了。
或许是因为薄父之前就打过招呼,那群亲戚只是好奇的打量徐柚言,并没有过多为难。
徐柚言白紧张一场,吃完饭之后,又聊了会儿天,才散场。
薄舟澄领着人出去外面,看着碧绿的人造湖,刚伸手牵徐柚言的掌心,便发觉有些濡湿的触感。
薄舟澄什么都没说,只是取出手帕。
“言言,这么紧张,手心汗都出了?”
薄舟澄把她手心擦干净,笑了笑。
“你家那么多亲戚都盯着我看,我当然紧张了,不过他们竟然什么话都没说,真是奇怪……”
徐柚言还以为会出现自已演过的豪门电视剧套路。
一群人一边吃着大餐,一边嫌弃自已的出身,但她想象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爸爸提前打过招呼,当然不会说你什么了,如今薄家就我父亲最得势,他们都要靠着我爸爸。”
“有时候规矩得为钱让道。”
薄舟澄笑着敲了敲徐柚言脑袋。
“老爸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虽然很难听,但他其实是为了我好。”
“言言,他只有我一个女儿。”
徐柚言点头,她能明白薄舟澄父亲的心思。
“我知道,我爸妈之前对你说的话也不好听。”
“我们两个能相互理解才是最好的。”
徐柚言点头,微风拂过长发,带来一丝凉爽。
她整个人都靠了过来,踮起脚尖,忍不住吻着薄舟澄鼻尖。
然后缓缓往下,本来是要吻嘴角的,徐柚言却硬生生的克制住了,只是稍微拉开一些距离。
现在还在老宅呢,随时会有人看到两人。
不过,薄舟澄却不怕这些。
伸手扶在徐柚言背后的肩胛上,一点点拉近两人刚才分开的距离。
“干嘛要分开?”
“言言,引诱了人就要负责。”
薄舟澄声音温润,却藏着一丝危险。
徐柚言知道自已逃无可逃,只能任凭薄舟澄搂着自已。
气息交织,淡淡的雾气弥漫在寒冷的夜中。
不知是谁呼吸先不稳。
最终败下阵来。
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薄舟澄不舍得让人感冒,便拉着人回房间休息。
薄家老宅太大了,但惊奇的是每个房间都是有自已主人的,虽然这些人有可能两三年才回来住一次。
…
薄舟澄房间在二楼,二楼一转角就是,不用走太远,可见,薄舟澄在薄家地位确实是重。
薄舟澄扶着人走进去,她按亮了灯,明亮的灯光倾洒而下,入眼便是一扇很大的窗户。
窗户虽然是关紧的,在阳台外的栏杆上生长着无数的蔷薇花。
徐柚言这人就是拒绝不了美丽的事物,牵着薄舟澄来到窗户旁边,推开玻璃门。
入眼所见,蔷薇花瓣随风摇曳,风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好好看啊。”
徐柚言拨弄着花瓣,没想到薄舟澄在老宅的房间这么少女。
“言言,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来。”
薄舟澄弯下腰,眼带笑意,徐柚言刚要点头,目光透过繁密的花枝,看到楼下站着两个人。
他们在交谈些什么,徐柚言立刻蹲得更下来,把耳朵贴在栏杆边。
“言言,你这样会扎到自已的。”
蔷薇虽美,但也是带刺的,很容易扎着自已。
薄舟澄正打算把人扶起来,徐柚言伸出手指抵在唇边,做出一副要安静的模样。
“嘘……”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徐柚言聚精会神的看着楼下,薄舟澄安静下来,两人就能听到那有些低沉的交谈了,因为是二楼,所以还是能听见一些声音的。
“薄舟澄真是个傻的,不和周良晖联姻也就算了,还偏偏和一个土鳖恋爱。”
一位容貌精致的妇人捂着嘴轻笑,薄舟澄依稀记得这人似乎是某位远亲叔叔的妻子。
“现在周良晖他爸都要折腾死他们公司了,她还有心思领着人来见亲戚。”
身旁的男人轻轻笑着。
“这不正好吗,最好是心疼那女人,心疼的孩子都舍不得让她生,薄家那么大的家业就没继承人了。”
“总能轮到咱们。”
徐柚言在一旁偷听的拳头都硬了,恨不得搬起楼上的花瓶就这么砸下去。
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薄舟澄,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徐柚言转过身来看着薄舟澄,言语中带着些气愤,虽然自已也没少听剧组人员说自已坏话。
可是,薄舟澄被自已的亲戚议论。
徐柚言还是忍不住。
“他们说的没错。”
薄舟澄眨了眨眼睛,到不急着反对。
伸手替徐柚言整理着被蔷薇花枝蹭乱的发丝。
“我心疼你,不过,就算这样,继承权也落不到他们身上。”
“我们比他们小,我们会比他们活得长寿。”
薄舟澄紧紧握着徐柚言手掌心。
许下自已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