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把他们如何了,他反倒巴不得呢,那样他岂不是更有理由把事情闹大?
若单纯的想要查出作乱的源头不容易,可谢云姝问了吃瓜系统,立即便锁定了柏二郎。
此人几次三番蹦跶也是够了,亏得慕柳脾性刚、本事也不小,不然柏二郎早就下手了。
罢了,这次自己便将他彻底收拾了吧。
通过吃瓜系统,谢云姝可以说百分百的掌握了柏二郎的动向,找准机会吩咐苏戟动手,趁着柏二郎跟一群狐朋狗友勾栏听曲饮酒取乐的时候故意制造事端混乱。
混乱之中花厅中屏风倒塌,重重砸在柏二郎身上,柏二郎当场人事不省。
众纨绔一阵慌乱,各有受伤。
柏二郎被抬送府中,虽然人没有死,但却彻底伤到了腰腿,半身不遂,瘫痪了,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柏大夫人哭得几乎晕死过去,一片声的逼着长子彻查!
孙芳菲也煞白了脸,心凉了大半截。柏二郎这是废了?她的下半辈子难不成要守着一个废人?
不光柏大夫人,除了方慕柳心里暗骂活该、暗暗感谢老天有眼,柏家人无不郁闷难过。
柏二郎得知自己从此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更是要疯,先是闹天闹地大骂庸医,咬牙切齿的发疯,要让人把误诊的庸医拉下去打死、让家里人赶紧给他请靠得住的好大夫!
他才多大啊,正是纵情挥霍、花天酒地的大好年华,怎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庸医!肯定是庸医胡说八道!这样的庸医就该拉下去打死!
可他再如何发泄愤怒发疯闹腾,也敌不过家人惨淡黯然的脸色和母亲哭得泪人似的悲戚。
如果有救,何用他多言?他娘那么疼爱他,怎么可能只在这一味的哭、一味的劝他?
柏二郎绝望得吐血。
吐血之后是另一种情况的发疯。
“一定是东宫害我!一定是东宫!爹、娘,你们要为我报仇!”
柏大老爷喝斥:“休要胡说!这种话我只当没听见,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害了阖府,更有你的罪受!”
柏二郎却是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我没有胡说,一定是东宫害我!就是他们!”
事到如今他也不瞒着了,索性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针对鼎食记的事儿全都说了。
“东宫一定是报复我!”
柏大老爷气得想揍他、可他已经成了这幅模样还怎么揍?气急败坏怒斥:“糊涂东西!糊涂!你好好的去动鼎食记做什么?”
经营打理着鼎食记的柏三郎忽然之间被太子爷任用,加上鼎食记背景一向来神秘,到了此时谁还猜不出来这鼎食记的后台是谁?
东宫上下人口不少,只要不是太子爷亲自经营,店铺挂靠在东宫的名义下,并非不可。满京城权贵,哪一家没有几家商铺?
可是,这根他柏二郎有什么关系?
他好端端的去动鼎食记做什么?
柏大老爷、柏家人自然不用问也知,柏二郎就是不服气,故意想要给柏三郎找茬罢了。
谁知竟然把自己给栽了进去!
怪不得他一口咬定是东宫干的,虽然没有证据。
但知道他做了什么,便是柏大老爷也相信此事肯定跟东宫脱不了干系。
柏大夫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哭诉:“老爷,东宫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就算二郎找茬生事儿,也罪不至此啊!这摆明了是冲着要二郎的命来的啊!老爷要为二郎做主、这件事儿决不能这么算了!”
柏大老爷神色也很不好看。
他的儿子,他岂有不心疼的?
可若是因此对上东宫他又忍不住有些犹豫。
毕竟柏家与东宫素来没有什么恩怨,为了一个已经废了的老二跟东宫杠上,值得不值得?可若是什么都不做,柏家岂不是显得太过窝囊!
再说,也咽不下这口气!
毕竟他的儿子不是被打了一顿、不是受点儿轻伤,而是下半辈子就这么彻底毁了!
正如夫人所言,他们家二郎罪不至此!东宫这一次太狠毒了!
孙芳菲心里一动,说道:“如今太子爷不在京中,只怕这事儿是太子妃的手笔。太子妃素来心胸狭窄,又与三弟妹他们交好,她会做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她这是摆明了冲着要夫君的性命来的啊!父亲、母亲一定要为夫君讨回公道啊!”
“我看也是!”白孙芳菲这一番话点醒了似的,柏大夫人恍然大悟,将所有的恨意迁怒在了谢云姝身上,神色狰狞,愈加咬牙切齿:“最毒妇人心,一定是她干的好事!老爷,您一定要为二郎做主啊!”
东宫不好得罪,难不成连区区一个太子妃都动不得呢?
柏大老爷也是心里一动,柏家一时与太子爷对上,他也的确不太愿意,可要是对付太子妃,那就没事了。总要做点什么,不然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既然是东宫的手笔,那么无论是不是太子妃的主意,这笔账算在她头上总没有冤枉了她!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多事。”
柏大夫人哽咽难言。
若不是太子妃如今身怀有孕、绝不会往哪家赴宴,她这会儿便要叫来管事娘子安排宴会,再叫方慕柳邀请太子妃赴宴了。
到了宴会上,什么手脚做不得?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
眼下虽然不能如此设计,想到了方慕柳,柏大夫人到底心里不快,命人去将方慕柳叫了来。
她当婆婆的,让儿媳妇立立规矩怎么了?教训教训儿媳妇怎么了?
这些人都是帮凶!
柏二郎倒霉,方慕柳暗中不知多高兴,她连做做关心的样子往前凑都不愿意,反正大家就差彻底撕破脸,何必装模作样?
便宜婆婆一打发人来请她,她便察觉八成没有好事儿。
要知道柏二郎可是婆婆的心头肉啊,他残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婆婆不知道多伤心难过呢!
可是这种时候她顾不得伤心难过居然还想得起来叫自己过去,能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