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姝:“我将保证大家往后一年收入至少有四十两银子,这算是不给大家活路吗?”
底下一片哗然!
“什么?”
“多少?她说多少!”
“这——我没听错吧!”
既然撕破了脸刘顺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声叫嚷:“这话你们也信?真是天真!”
跟他一伙儿的几个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起哄。
谢云姝冷笑:“我是平北侯府的大小姐,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赔上我的名声,叫人说我一句言而无信,我会做这种事吗?”
刘顺子冷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子们,哪儿会有那么好心?”
“我既敢说,自然便会做到。”
谢六见大小姐基本上将场面控制住了,一场械斗消弭于无形,心下松了口气,急忙大声道:“这是平北侯府的庄子,你们都是侯府的佃户。我们家侯爷那是上过战场的,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你们闹事前最好仔细想一想后果!心情气和把事情说清楚不更好吗?”
谢云姝赶紧又道:“如今这庄子我爹给了我和我娘,我自然盼着庄子上一切都好!这偌大的庄子,你们如今每年也不过赚个二三十两银子,难道便不想赚的更多一些吗?”
这话一出,刘顺子等、以及隐藏在人群中但是还没有暴露的人等脸色大变!
按照正常来说,佃户们一年是绝对赚不到这么多银子的,能敞开了肚子吃饱饭就算不错了。
还能赚这么多银子?这还叫佃户吗?
大小姐她、她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她知道了,那么侯府呢?侯爷呢?
如果侯爷什么都知道了
就算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会容忍吧。
当下便有人悄悄的退了出去,飞快的跑去报信。
佃户们脑筋转不了这么快,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听了还挺高兴。
若是能多赚钱,大家当然愿意。
“大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谢云姝一笑:“自然是真的!你们赚,我也赚,咱们一起把这庄子好好的做起来,岂不是好?”
“你们放心,我已经有了章程,回头跟管事们商量了,便会通知你们。”
大伙儿一听这话,不像是假的,无不兴奋起来。
“若果真如此,这可太好了!”
“谁说不是呢!”
忽然有人道:“可、可今日咱们闹事大小姐、大夫人不会怪罪吗?侯府不会怪罪吗?”
众人一惊:是了,怎么忘了这个!
谢六等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们现在才知道怕?现在才想起来侯府?
说真的,今日倘若真的闹出大事来,就算大小姐和夫人讨不了好,这些佃户们也都讨不了好!
侯爷那脾气,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过后必定会同他们清算。
侯府的护卫们拉过来二百人,什么事儿办不了?什么场面压不住?
谢云姝朗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人欺骗了才会一时冲动,你们与我一样,都是受害者。咱们之间不过是一场误会!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怪你们?否则岂不是叫背后挑拨之人得了意?再说了,我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呀!这庄子如今我做主,我说了不计较就是不计较!”
“若我连这点儿心胸度量都无,还如何带着大伙儿发财呀,大伙儿说是不是!”
众佃户们不由得哄笑起来,纷纷附和,“是,大小姐英明!”、“谢大小姐开恩!”、“谢大小姐!谢大小姐!”
谢云姝摆摆手,轻松一笑:“好了,此事暂且到此吧。这样,你们推选出一二十名德高望重的、你们信得过的留下,一会儿管事们来了,一块商量事务,其他人便都回去吧。这时节农活儿可不少呀,你们不要在这耽搁了!”
“我和我娘还会在庄子上住好几天呢,大家有什么问题的话,只管来找我们。好了,都散了吧!”
众佃户们这下子是完全放心了,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阵,有推选的、有毛遂自荐的,很快,便有二十人留了下来。
皆是男子,有老人、也有中年人、青年人。
其他人很快便都出去了。
谢六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打量这二十人,暗暗记住他们的容貌特征,要是再有什么事儿,便先拿下这些人,基本上也就能掌控全局了
谢云姝转身向苏氏道:“娘,不是什么要紧事儿,用不着您操心,您回去歇一歇吧。女儿替娘分忧便可,若有什么不懂的,再去请教娘。”
谢云姝这番话完全就是故意抬高苏氏,让人不敢不心生敬畏。
苏氏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骄傲:她的姝儿多能干、多有本事呀!
“好,你也别累着了,凡事慢慢来。”
“是,娘放心。”
百香扶着苏氏进屋。
谢云姝笑道:“各位稍微辛苦一下,管事们想必很快便会来了。谢六,请各位叔伯们一旁花厅里坐坐。”
“是,大小姐!”
谢六领人将这二十人请到了东厢房的花厅里。
没有那么多凳子,便叫人拿了小马扎来。
唐管事、丁吉利、岳安、唐冲儿气喘吁吁的果然赶来了。
岳安的脸色很不好看,灰头土脸。
是他找人煽动佃户们闹事的,只想着将大夫人和大小姐吓住,不让她们多事企图插手庄子事务。
他生怕唐管事他们会阻止,一大早特意把他们都请到了家里吃早饭,说是一边吃一边商量,关上门,让老婆孩子守着,谁来都不准打扰。
因此,谢云姝这边剑拔弩张差点酿成血案,唐管事等还在岁月静好的举杯吃饭,根本不知情!
也是因为如此,谢云姝问了吃瓜系统知晓之后,才肯再见一见唐管事,听听他怎么说。
否则,如果煽动这件事他也有份,谢云姝绝对不会用这个人。
唐管事等几人急急忙忙往正院这边赶,一路上看到所有佃户们三五成群的往外走,见了他们无不打起笑脸纷纷招呼,四人却是心乱如麻,根本没有打招呼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