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此情形,也是颇为吃惊,略有疑惑地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佛门大般若金刚真身的修为?”
“我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大般若金刚真身的修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余伊建回答说到,“除非你先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困在这溶洞里的。”
“哈哈哈,臭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那人发出一阵狂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金刚之身尚属初浅等级,虽然我被这千年玄冰封冻住了躯体,可要对付你这个江湖小辈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那人仰天狂啸,那声音透过皮肉,直入人心,令人心神不宁,余伊建这才知道,之前所听到的吟唤之声竟是眼前之人所发出来的。
随着那洪亮的长啸之声传出,溶洞顶部的一根根如尖刺般钟乳石一一断裂,纷纷坠落下来。
接着,在一股强劲气机的导引下,那一根根尖锐的钟乳石一根接着一根地往余伊建的身上刺了过去。
每当粗大的岩石刺中余伊建的身体时,便被撞得粉碎。于是,在余伊建的身上,便不断地炸开一团团雪白的烟尘。
一根、两根、三根……
余伊建逐渐感觉到自己有些支持不住了,而那些粗大的钟乳石似乎还在源源不断地临空飞来。
“小子,你说不说?”
“啪啪”
“说不说?”
“啪啪啪”
……
那人每问一次,听不到余伊建的回答便往他身上砸上几根粗重的钟乳岩。
但直到余伊建的身边堆满了散碎的岩块,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余伊建始终没有开口。
见余伊建仿佛死也不开口,那人也许是被余伊建的执著和坚毅所感动,过了一会竟也收回了那磅礴的气机,停止了攻击。
余伊建见那人突然发了善心,不再攻击自己了,这才慢慢送开一只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鲜血。
“罢了罢了,老夫也不和你这江湖后辈计较了。过一阵子,洞底的寒潮就要涌上来了,到时候你这瘦弱的小身板肯定扛不住的,别浪费了你这一身的好修为,赶紧滚吧!”那人说到,同时还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寒潮?”余伊建好奇地问到。
“你刚才进到溶洞里来的时候没看到岩石上的刻字吗?此洞名叫‘玄冰洞’,洞底深不可测,也不知道通向何处。但此洞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没隔半个时辰,便会有一股猛烈的寒潮丛洞底深处涌出来。那寒潮经过之处,岩石覆霜,滴水成冰,一般人根本抵抗不住。”
“那,那你则么办?”
“我哈哈哈,老夫在此已经数十个春秋了,早已习惯了。”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好像病了?”余伊建问道。
“内伤,好多年了。如若不是这该死内伤,就这块千年玄冰和这几根烂铁练能困住我?”那怪人说道。
“那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被困在这溶洞里的?”
“此事说来话长,那汉潮马上就该来了,你还是先出去吧。如果真想听我的故事,你明天再过来吧。不过别忘了给我带点酒肉。”怪人又说。
听那怪人这么一说,余伊建也不敢轻易尝试这寒潮的利害,朝那怪人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溶洞。
但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困在这溶洞里的?这两个问题一直留在了余伊建的心里。
第二天,余伊建上午在别饮居外修习了剑法,中午用餐时特地留下了半只鸡和一壶水酒。然后就匆匆来到了玄冰洞。
见到余伊建果然又来了,老远就喊到:“小子,你来了,酒肉带了吗。”
余伊建走到那人边上,将油纸打开,取出鸡腿塞到那人的嘴里。
这才看清此人已过天命之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头灰白色头发散乱地披在脸上,只露出一只不大却颇为犀利的眼睛,满脸的胡须似乎也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那人一口咬下大半只鸡腿,狼吞虎咽地吞进肚子,然后问到:“酒,酒呢?”
余伊建又将酒壶打开,给他灌下小半壶水酒。那人这才略微露出点满意的神色说:“既然你也已经带了酒肉过来了,那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好,那我问你,你是谁?”
“我本名赵一程,道号青木。”
“青木?那你也是这武当山青字辈的道长?”余伊建问道。
“是的。”那人点了点头回答说。
余伊建心中一惊,心想,那天和紫阳道长一起上山的时候,紫阳道长曾向自己简单地介绍过整个武当山的情况。
当时他就说起过,当下的武当山按青紫玄白四个字排辈份,青为最高,当今武当掌教青罡真人便是青字辈的。
“那当今武当掌教青罡真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余伊建又问道。
“他是我师兄。”青木道长随口说道。
“他是你师兄?那他为何将你关押于此?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余伊建又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说完他停了停。
让余伊建灌了口酒后,他又然后继续说到,“六十年前,我和师兄一起随师傅来到武当山修习道法仙术。我们潜心修炼二十年,终于修成道家秘籍《黄庭经》。
师傅为了考验我俩,便派我俩下山,参加那一届的江湖武道大会。在那场武道大会上,我们大显身手,挫败了一个个前来挑战的江湖人士。
眼看着我俩将要一举成名之时。可我却偶然遇上了一个女人。我没有听师兄的劝告,误信了她的话,上了别人的当,误食了一种被称为天下四大奇毒之一的烈炎之毒。
这种毒毒发之时浑身血脉逆流,仿佛烈焰焚烧一般疼痛。用不了多久,便会化为一滩血水。
幸好那时我已练就大黄庭,我以体内雄厚真元之气将这股奇毒压制于体内,这才保全了一条性命。
师兄带着我逃回了武当山,让师父诊治。可就在师父以纯阳之气为我褪去体内炎毒之时,我因无法忍受这入洗髓脱骨般的痛苦,狂性大发,结果失手将正在聚气凝神的师父打成了重伤。
后来,师父因为伤势过重而仙逝。而我从那以后,也每隔一断时间便会狂病发作一次。狂发之时,我神志不清,往往会伤人夺命。
于是,师兄就在这山谷里找到了这个玄冰洞,将我锁于这洞中,以这玄冰之寒克制我体内之炎毒。”
“原来是这样。那你都已经这样了,掌教也不应该对你太严厉啊,吃用总得给你安排好吧。至少也不能让你饿着呀。”余伊建回答说。
“开始的时候确实也安排了几个小道士给我送饭的。但因为我狂病发作之时,失手将送饭的道士杀死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来给我送饭了。
而师兄他对我也不再过问,任由我自生自灭。估计是我害死了师父,他对我还一直有怨气吧。”青木道长意味深长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