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天空中突然响起穿云裂日般的鸣叫,一道黑影落在石殿上方的屋檐上,正是大秦图腾上古玄鸟。
它偏着鸟脑袋,打量赵淮中和下边的五个老头。
这货出世以后,根本不按赵淮中事先安排好的剧本来。
赵淮中本是打算玄鸟的日常饲养,放在石殿内的妖怪墙壁里,或在咸阳宫中由专人照看。
但玄鸟完全不听安排,只在晚上才回咸阳宫睡觉,白天天不亮就出去浪。
但它亦知道天地广袤,自身尚幼,倒是并未远离咸阳,一直在周围狩猎。
庄襄王给它提供的食物,它一般只拿来当小点心,主餐都是自己出去抓。
这时候显然是浪完了,准备回石殿睡觉,落在屋檐上看见自家主子赵淮中,鸣叫了两声表示尊重。
五个老头打量玄鸟片刻,便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赵淮中。
王老将军和杨塞先后不支,选择避战。
五人中面色阴鸷,实力最强的白勋便缓步走出:“由我来陪储君尽兴好了。”
“请储君出手!”
“老将军小心了。”
赵淮中倏地从原地消失,再出现便来到白勋面前。
“缚,封,压!”
赵淮中舌尖聚力,每个音节吐出,便能牵动天地,给对手形成限制。
“怎么看都像是法家之术。”
“储君明明说了不是。”
“我看也像法家的封禁之力…”
另外几个老头在一边看热闹,低声议论,神色困惑。
这时,交锋中的赵淮中和白勋,经过最初的试探,迅速进入白热化。
白勋体内气息延伸,以法力化出一柄墨色长戈,舞动之际,杀伐尽显。
每一击皆凶险狠厉!
赵淮中亦凭借体内仙台之力化出一柄长戈,展开离魂九戈之术。
长戈在其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条妖龙,盘绕旋动,变化多端,锋芒时现时隐,突刺白勋。
忽然,白勋手中长戈横扫,戈柄处有法力咒文浮现!
他的身畔,竟出现一副朦胧影像,仿佛千军万马的战场,无数兵将在其中厮杀。他们的力量共聚,铁血金戈,衍生出一点猩红色的煞气,附着在白勋的长戈锋芒处,似缓实快的攻向赵淮中。
“白勋居然动用了战相,衍生出千军之力。”
旁观众老者齐声低呼,目光炯炯。
赵淮中也在同一刻,使出离魂九戈中的投天式!
长戈脱手,有如神龙出海,直升苍穹之上。
而赵淮中身躯微躬,像是在祭拜苍天。
倏地,那苍穹上,一柄巨大的戈影闪现。
随后便有一道青色的雷霆,盘绕在长戈之上,轰然劈落,直击下方白勋!
以长戈祭天,驱策雷霆,几近仙家手段。
轰隆!
巨响声中,白勋凝千军之力的长戈和空中落下的雷霆戈影,双双炸裂!
旋即,空中有黑影闪过,玄鸟以无人能扑捉的急速,刹那移动,吐出一口黑色火焰,落在下方四位老者联手撑起的军阵光壁上,瞬间将其烧出一个窟窿!
在玄鸟看来,赵淮中和这五个老头显然是敌对关系,在动手交锋。
所以它这波操作,是想配合赵淮中,进行助攻!
赵淮中哑然失笑,抽身后退,招呼了一声,玄鸟便轻鸣回应,折翅飞进了石殿,不见踪迹。
“五位老将军,还打吗?”
王老将军瞄了其他几人一眼,老伙伴们很有默契地摇头。
他们本来是好为人师,想来教导赵淮中,想不到现实充满了恶意,落差太大,这时候已经兴致锐减。
“储君刚才在战斗中所用之术,可是涉及法家,儒家,纵横三门修行?最后以战戈投天,召唤雷霆才是我大秦王室所习仙台术!”白勋问。
他的声音阴寒刺骨,像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只是以法为用,模仿这几家的出手方式而已。我并未修习过以上几家的术法,刚才所为,皆是以仙台之力为支撑!”赵淮中说。
“然则我大秦宗室一脉,修行的仙台之术虽强,但是和儒,法,纵横等几家并无相似处,宗室先祖中也有惊才之人,研究过以仙台之力推动三教九流各家的力量,可效果并不好。
绝无储君这般随手拈来,威力几乎不弱本家。”白勋疑惑。
他们能跟我一样吗,有挂的无挂的根本是两个次元…赵淮中自谦道:
“老将军高估我了,我模仿施展的这几家,远不及他们本身的术法那么纯粹。”
至于他为什么能将几家之力信手拈来,赵淮中并未解释。
真实原因在于他的眼睛,得到外挂加持后能看穿其他人体内的力量运行轨迹。
早在当初他带人攻击食相教那个隐秘村落时,在观战之际,便发现自己能看穿对方的气息运行,包括食相教众人动手时法力凝聚的走向。
当时赵淮中还思索过,能看穿对方的法力运转规律和路线有什么用。
而他自身修行天赋绝佳,对天地之力的感应灵敏,所以模仿其他品类的术法运转,能很好的和天地之力呼应,施展开来,如同修行已久。
可实际上赵淮中掌握的只是儒、法、纵横几家的皮毛。
他也不打算变成所谓的全系战士,什么都学,根基只有仙台之力,这些法术不过是外在形式。
一时兴起,演练尝试罢了。
眼见架已经打完,赵淮中颇为快活,欣然道:“几位老将军,今日交手过于仓促,来日不妨再延续今日之战,如何?”
这是打美了,还想再来?!
王老将军支吾道:“再说吧,我等其实也挺忙的,除了负责守护这宗庙石殿,还有不少其他事情,有机会一定领教储君的手段。”
赵淮中道:“几位老将军负责守护宗庙,自己可曾进去过吗?”
王老将军摇头:“除了举行祭祀等重要事情,由大王准许,带领我等进入,我等只负责守卫,岂敢擅入。”
赵淮中点点头,对几位老将军微微躬身,表达敬意,随即离去。
他一走,几位老将军立马聚在一起:“白勋,你与储君交手时间最长,感觉如何?”
白勋反问:“你二人不也与储君交手了吗,自己感觉如何?”
王老将军苦笑摊开一开始和赵淮中对攻的右手,衣袖上扬,顿时露出一片乌青:
“咱们这位储君出手似乎没个轻重,你看把我打的,就交手碰了一下。
他那仙台之力入体,清除起来麻烦至极,我一直在运功试图恢复手臂青淤,见效缓慢。”
一旁的杨塞伸出双手,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我的。”
他的衣袖上扬,满手臂都是乌青,触目惊心。
没动手的另外两个老头吁了口长气,没心没肺的大笑。
然后四个人一起把目光看向白勋:“你呢?”
白勋并未撸袖子,傲然道:“吾一生百战,尔等可曾见吾败过,我与储君乃平手之局。
不过我和储君都未用出全力就是了。”
白勋话罢不等其他几人追问,自行往石殿不远的一座偏殿走去:
“咱们回去商议商议储君的事情,大王交代我等给储君的修行和战斗天赋做个详细的品评,我等要认真分析一下才行。”
其他几人应了,随在他身后。
“刚才的战斗闹出不小的动静,稍后怕是会有人来问…”
“还有那只玄鸟,它刚才喷吐的黑焰,可是古籍所载玄火?威力着实惊人,我四人联手的军阵防御壁竟被其灼穿,确是天生神鸟。
这才出生几天,就超过了一般圣境。”
“嗯,那玄鸟至少有圣境三层,具体还很难说,毕竟它只发出一击。”
几个老人边走边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