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宋璟岩面前,宋璟岩牵住了时笙的手,两人朝着疗养院里面走去。
护士看见时笙来的时候,快速走了上来,在看见宋璟岩后,护士也微微愣怔了一下:“这位是?”
“我是时笙的老公。”宋璟岩主动开口,“我想知道下我丈母娘的情况,至于她的费用,我会全权负责。”
宋璟岩说的沉稳。
而这人天生的威严,就让人不由自主的选择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护士回过神,认真解释了白芷的情况:“病人的情况不太好,之前接受治疗,其实是有清醒的意识,但是现在放弃后,就会导致下一次更为的麻烦。”
说着护士叹口气:“另外,现在病人的账户上已经没钱了,这意味着是放弃治疗。按照病人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多坚持一个月。”
之前护士怎么和时笙说的,现在就怎么和宋璟岩重复了一遍。
时笙听着心尖都在发颤。
宋璟岩倒是很冷静:“需要什么医生,多少钱可以告诉我,我来处理。”
结果,护士的话让两人都陷入了一种沉默。
“因为病人的特殊情况,所以是有监护协议。病人出事的时候,监护权一直都在时家这边。所以任何金钱都必须走时家的账户。包括医生来,各项检查,也都要时家签字确认才可以。不然医院这边,什么都不能做。”护士安静的解释了一下。
护士也觉得老天爷是在开时笙的玩笑。
护士在疗养院工作这么长的和时间,这个疗养院也算是高端,所以她见了不少的有钱人。
自然可以判断的出来,面前的宋璟岩非富即贵,承担这笔医疗费不是问题。
最起码这样的话,时笙可以轻松很多。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就硬生生的把这种可能给断绝了,一点活路都不给。
护士想,若是自己的话,大概已经疯了。
而时笙就是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还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不放弃。
确确实实是让人动容。
“所以是要时家放弃监护权,是吗?”宋璟岩抓住重点问着护士。
护士点点头:“对,放弃监护权,律师出面,把监护权转让到时小姐的身上,这样时小姐就有主动权了。”
“好,我知道了。”宋璟岩点头。
“一会你们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但是时间不能太长,等下会有人带你们消毒后换无菌服进去。”护士仔细交代。
宋璟岩应了声好,护士这才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时笙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很沉默的看着地面。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好不容易看见希望,但是在下一瞬,这样的希望彻底变成了绝望。
时笙说不出这样的感觉,让时笙压抑的难受。
一直到宋璟岩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时笙的下巴,半强迫的让时笙看向自己。
“时笙。”宋璟岩低声叫着时笙的名字。
时笙没应声,而这人的声音在耳边低沉的传来:“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我能处理好,嗯?”
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欣然点头。
就好似多年的压力忽然得到了缓解,你是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但时笙却摇头拒绝了。
“宋璟岩,这件事我自己处理。”时笙很安静的开口。
这话,让宋璟岩安静了一下,眸光平静的落在时笙的身上,并没当即开口。
时笙停顿了片刻,这才缓缓说着:“你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拿到我妈妈的监护权。若是可以的话,我很早就做到了。时家要靠这个威胁我,我若是强制,他们逼急了,真的会让妈妈去死的。另外——”
时笙安静了一下,看着宋璟岩的眼神也认真的多:“我不想欠你太多,这是第一。第二,你是宋氏集团的总裁,我也不想有朝一日公开后,这些事情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时笙不傻,当然知道宋璟岩有很多对手。
你的任何一个缺点,都可能成为别人攻击你的软肋。
想着,时笙低头笑的很自嘲:“所以,宋璟岩,其实我们并不合适。我和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和泥的区别。我之前说过,你问我有什么不合适,比如现在。”
时笙的声音始终都很平静,而宋璟岩也始终没说话。
时笙感觉的到宋璟岩的情绪,但是这人不怎么外露,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宋璟岩也显得格外安静。
好似就只是在听着。
时笙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是一鼓作气:“另外,今天时亿能来找我,必然就是知道你的身份了。他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渠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恰好就是穿鞋的那个人。宋家也会有想法,宋翊也会被影响到,那时候我就是罪人。”
时笙说的很明白,甚至这些话,她连喘息都没有。
“时亿绝对不是一次五百万就可以满足的,他是无止境的要求。你要怎么处理?”时笙更多是变得无奈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时笙叹气。
但偏偏,宋璟岩并没放过时笙的意思,这人的眸光很锐利的落在时笙的身上。
“所以你是要和我撇清关系?”宋璟岩问的言简意赅。
时笙不知道是否认还是承认,最终被动的站着,越发显得局促。
“从你知道我隐瞒身份开始,你其实一直想着和我撇清关系是吗?”宋璟岩继续问,“现在恰好让你找到一个适当的理由和借口?”
时笙:“……”
她觉得宋璟岩干脆去开一个读心术的班算了。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就戳穿自己的想法。
但在宋璟岩质问的时候,时笙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最终她安静的低头。
宋璟岩倒是很干脆:“时笙,我说过了,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拿婚姻开玩笑的意思,另外,这一段婚姻的主动权在我,而非在你,结婚了我没打算离婚。所以你趁早死了这个心。至于你妈妈和时家的事情,我会处理。时亿我还没放在眼底,明白吗?”
好似时笙的担心,在顷刻之间就被宋璟岩说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