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白览手中悠悠举起一卷卫生纸。
对,没错。
就是卫生纸!
卫生纸和触角相接的一瞬间,立马紧紧的黏在了这一只触角的顶端!
紧接着,白览用插在卫生纸轴心的筷子当做把手,快速滚动着卫生纸,缠绕了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
一卷纸用光。
再看白玉蜗牛,触须如同受过伤一般被绷带包扎起来,距离白览的地方被缠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该死!
白玉蜗牛大怒!
竟然用这奇怪的东西黏在它的眼睛上,挡得严严实实,这一侧的眼睛和瞎了一样。
真是可恶!
二话不说,直接疯狂晃动着庞大的身躯,想将那可恶的蚂蚁摔下去——
扑嗖嗖。
左倾,右歪,扭曲,摆动。
无论白玉蜗牛如何在原地旋转打弯摇晃,白览两条腿死死勾住绳索,稳健的雅痞!
甚至还淡定地用马桶塞在白玉蜗牛身上捅了两下,以示敬意。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压力,白玉蜗牛心头火气更大,甚至整个身体开始气得微微泛红。
不行,它一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家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心一狠,白玉蜗牛索性把另一只带着眼睛的触须猝不及防地伸了过去——
这次看你还怎么躲?
如此庞大的身躯,再快能比得过7点敏捷在身的白览?
触须刚伸到白览身前,白览已经将另一卷卫生纸扯开撕好,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似是再说:你放马过来啊!
白玉蜗牛急忙停下,以免自己剩下的这只眼睛也被蒙起来。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失去视力是没办法在这片森林里存活的。
空气突然安静。
一人一牛深情对视……足足一分钟!
哼,好牛不吃眼前亏!
白玉蜗牛收回触角,保持在不被祸祸的安全范围之内,闷声闷气地出声:
“你到底想干嘛!”
哦?这大蜗牛也能说话?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真的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倒还是蛮新奇的。
随手从空间里取了颗橘子拿在手里剥皮,慢条斯理道:
“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为你这晶莹透亮的肤色所折服,大抵是春天快要来了,我只想有你陪在身边,跨越千山万水,历尽沧桑,用漫漫时光来证明我们之间的感情……”
“说人话!”
大蜗牛虽然知道他在瞎扯,可身上还泛出淡淡的粉红。
“给我当坐骑!”
“没问题。”
这么干脆利落,把白览给整不会了。
“你确定?”
“这么屁大点事,早说不就完了,用得着把我捆成这样吗?”大蜗牛翻了个白眼。
“来来来,先把我屋子上这些绳子搞下来,再把我这只眼睛上的纸给扣下来,你说想去哪就去哪。”
白览怎么可能会信这种鬼话,如果真的按照大蜗牛说的去做,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被摔到地面上,粉身碎骨。
“好兄弟,这些可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拿下来呢。”亲昵地拍了拍大蜗牛的螺壳,“等我办完事,再按你说的办好吧?”
“来来来,我们这就出发,直接往树上爬!”
可恨的蝼蚁!
见哄骗不成,白玉蜗牛转了转眼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只好问:
“你要我带你上去干嘛?”
真是的,明明自己有手有脚,非要坐在他身上,让他当苦力,天理何在。
“做任务啊。”
“啊?”
“就是摘树叶。”
“哦。”白玉蜗牛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劝:
“这我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作为一个称职的美食家,附近哪里有鲜美多汁的嫩叶我可是门清,这颗树上的叶子又老又难吃的,我劝你啊,还是下去重新换棵树摘吧。”
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老实。
白览手在马桶塞上重重捅了捅,毫不留情。
“别废话,赶紧走!”
“哎呦你轻点,拔罐也没这么狠的吧。”
大蜗牛恨恨磨牙,最终还是屈服在了白览的淫威之下,驮着白览慢悠悠地出了树洞,朝上面爬去。
<卧槽,这特么是什么操作?>
<我嘞个大草,这波属实有点意料之外。>
<离离原上谱,这白览一直这么猛吗?>
<6666666>
<同样是工蚁,别人还费劲巴拉地在树上挂着呢,他都有超跑了……我酸了。>
<来,分你一个柠檬。>
<关注了!>
<果然有点东西。>
<切,刚来惊悚乐园一天的新人,怎么可能会有空间储物,也不知道跪舔了多少人才骗到的须弥石。>
<你还别说,只要有人愿意给我须弥石,哪怕是喝洗脚水我都乐意。>
<问题是,须弥石就那么大点空间,正常人不应该多备一些武器和药品吗?这白览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桶塞竟然是粉色的诶,戳到了我的心巴上!>
<那个……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卫生纸,一天冲365次吗?>
……
“好小子!”温孔明彻底改观了对白览的看法。
“怪不得连一向自负的王鑫小子都赞不绝口,这小子的观察力和智商在整个惊悚乐园绝对能排进前十……”
……
众所周知,蜗牛爬行缓慢,但那是相对正常人体型来说的。
如今,白览还不如这只白玉蜗牛的五分一大小,看起来慢其实和他自己爬树的速度没什么差别。
有挂在螺壳的绳子上保护,还有被黏性和吸力同时固定在老蜗牛身上的马桶塞当支撑,可谓是轻松又安全。
最重要的是老蜗牛的底盘吸附在树璧上,丝毫没有颠簸,这车开得极其平稳,和观光旅游没什么两样。
舒服,惬意!
这些落在其他「工蚁」眼里,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们累死累活地攀在树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还要等那些黏液风干再凿洞,才能继续前行。
谁知道这个白览竟然耍起了小聪明,用那身躯庞大的老蜗牛当坐骑,舒舒服服地就能一路到达树顶。
对比之下,他们就和个傻子一样,心里全然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