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然发愣的时候,就见那身着长袍的黑熊瞪了他一眼。
“幻猴,你又在神游何处?还不快过来领罚!”黑熊的声音如同雷鸣般滚滚而来,震得李然耳膜嗡嗡作响。
幻猴?
这称呼让李然一头雾水,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妖怪们或窃窃私语,或露出同情之色。
结果发现那大黑熊拿着戒尺朝着自己走过来。
难道这黑熊口中的“幻猴”指的就是自己?李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这时,旁边一只长着锋利獠牙的野猪精凑了过来,小声对李然说道:“幻猴兄,你这次可惨了,熊老师的戒尺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一下下去,能让你疼得三天三夜都缓不过来。”
啥情况?
李然满脸的不解。
可是那大黑熊已经到了他跟前。
“起身,领罚。”
“啊?我吗?”李然一脸迷茫地反问。
大黑熊道:“不是你还有谁?快起身领罚。”
李然下意识的起身,随后手听操控的伸了出去。
下一刻,他看着自己的手,整个人都懵了。
就见到他伸出去的竟然是一双毛茸茸的爪子。
什么呀?
我怎么长毛了啊?
就在这时,大黑熊举起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地重重打了下来。
李然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疼得他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回。
尼玛,这特么什么情况啊?
“坐下,好生念书。圣贤之书告诉我们浩然之道,尔等想要快快化形得正道,需要静心品读,知道吗?”大黑熊打完后背着手环顾四周。
那些个小妖们个个点头。
旁边的野猪精看着李然道:“猴子,下次别开小差了,不然会挨打的。”
李然点点头,坐了下来。
下一刻,朗朗书声再度响起。
一干小妖们摇头晃脑的,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正当众人热情高涨,齐声诵读之际,突然,一个模样古怪的小妖精闯入了众人的视线。这小妖精生得奇异,脑袋像鼠,身体却是人形,此刻他神色慌张,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老师,不好了,尸族来了!”小妖精气喘吁吁地喊道。
此言一出,原本还沉浸在诵读中的小妖们纷纷站起身来,面露惊色。大黑熊更是猛地站起,冲向门口,仿佛要一探究竟。
“不好,他们已经到了。”大黑熊沉声说道。
吼吼...
这只旱魃尸身形高大,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它的利爪上还抓着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学生,那学生脸色苍白,身体干瘪,显然已经被吸干了精血。
“啊!”众人见状,不禁惊呼出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紧张。
“啊,贼僵尸,杀我弟子,当真可恶。”
大黑熊老师见此一声暴和,嗖的一下蹿出学堂。
只听见撕拉一声,大黑熊在空中化出原型。
一头高达三米的漆黑大熊咆哮连连。
黑熊先是邦邦的拍打胸口,猛地高高跃起就扑倒了那只旱魃尸。
吼吼吼...
又是几声尸吼,从墙上,还有门口接连涌入数十只旱魃尸,看见那些学生就扑妖了上去。
“跟他们拼了!”
里面的一干小妖学生们纷纷现出原型,朝着那些旱魃尸扑了上去。
一时间,兽吼,尸吼交织在一起。
可是旱魃尸却越来越多,接连从墙上和门里面涌进来。
学院里面的学生很快被包围。
啊...
数量上的差距,使得这些学生们腹背受敌。
很快就有小妖被旱魃尸撕咬凄惨而死。
大黑熊精怒吼咆哮接连扑倒撕碎好几只。
但是它就算再怎么愤怒,已经抵挡不住旱魃尸。
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越来越多的旱魃尸从墙上跳进来。
学院里面的小妖数量越来越少。
一个个被旱魃尸给撕碎吸血,啃食。
而李然就躲在那墙角,变化成一张书桌的样子。
他很害怕,生怕自己会被发现。
但是看着那些同门们被旱魃尸给撕咬惨死,心中悲痛不已。
突然的,他看到那只大野猪被一只旱魃尸给直接洞穿胸口。
啊...
野猪精惨叫一声,一下倒地,正好就落在李然面前。
此时,野猪精的余光看到了变化成书桌的李然。
野猪精开口小声道:“猴子,躲好,别出来。”
眼看着野猪精被旱魃尸啃尸,李然心中悲痛不已。
但是他害怕,不敢出去。
以他的修为,出去也是死。
这些旱魃尸们不会注意到一张书桌竟然在流泪。
这种当方面的战斗没有持续多久,整个书院里面的学子们都被旱魃尸给屠戮一空。
地面上都是骨头,是那些被旱魃尸们啃食的学子们。
此时一个面容阴翳的男子走进来,他的目光注意到了那张流泪的书桌。
“哼,有点意思哈。”
李然心中一个咯噔。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
男子看了看满地的残骸,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韩湘子,你们八仙之前屡次和我尸族为敌,如今你上了登仙路,应该没想到你的书院会被我尸族屠戮吧,哈哈哈...”
男子哈哈大笑,随即挥挥手示意那些旱魃尸们退走。
阴翳男子也准备走,但是脚步刚抬起来就停住。
他转过身看了看李然方向喃喃道:“倒是该留下一人,也好让韩湘子知道得罪我尸族的下场。”
说罢,那男子手指一下点出。
随即,李然就感到浑身被禁锢,却是已经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
眼看着阴翳男子和尸族的离去,他就那么看着院子里面的凌乱和满地的尸骸。
那些都是他的同窗,如今却已经是成了尸骸。
都是尸族,都是旱魃尸。
蹭的一声。
李然一下惊醒过来。
靠着他睡的熊云云也是一下被惊醒。
“怎么了?”
熊云云谨慎地看着四周。
然后大斧子也是凑拢过来,小心地戒备着四周。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李然回想起自己所做的噩梦。
心中不由的是又怕又悲。
他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
熊云云和大斧子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的梦实在是太真了,好像他就是那一场悲剧的见证者。
李然只觉得这应该不是梦那么简单,随即他下意识地开始环顾四周。
忽然,他低头看向自己坐着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