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连着发生案子,还不算很奇怪。
最奇怪的是,几个大案都发生在下特大暴雨的那天。
鉴于这是近十年来未曾有过的暴雨,气象部门早已提前一日做出预警。
会不会......是有人专门挑了这一天来作案。
只是,这几个案子背后有什么关联?
郑誉接了个电话后,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接着道:“祝教授的车已经找到,但是情况不太好,车内有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
“这会儿,风子他们几个已经把现场提取的血迹和指纹装好,在回警局的路上了。”
郑誉看着黑漆漆的天色。
“今天太晚了,天都黑了,等天亮,我们再去附近的村子里调查。”
陆琼七并无异议。
郑誉的手机又响了,他走到一旁去接听。
夜色正浓。
今天恰好是阴天,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中,只透出微弱的月光。
陆琼七从平坦的大路,朝着下边的斜坡走去,想看看地里到底种了什么东西。
沿途似乎可以看到一些农作物,像是玉米杆,叶片细长,枝干高大,但这个季节还没到结玉米的时候。
没走几步,就在她微微凝思之际,忽然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陆琼七踉跄了几步,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眼前的人。
“你怎么来这里了?”
月光之下,男人的眉眼更加深邃。
周策砚音色清冽,不疾不徐地道:“我还想问你这个问题,不好好参加婚礼,来这里犯什么险。”
他没有出席陆斩言的婚礼,是因为特种大队接到军工部的特别指示,这位失踪的祝教授的研究内容极其重要,关乎未来十年军事力量的发展。
其实,这个任务并不需要高级指挥官亲自出马,选派一位中级长官便足以应对。
然而,周策砚心中却有一丝私心。
失踪案,必定会有警方出警解决,要是郑誉那个没用的,又要陆琼七来帮忙......
今天是她大哥结婚的大日子。
他记得,她曾说过要让陆斩言幸福。
陆琼七在场,见证陆斩言幸福的时刻,想必她也会觉得幸福。
不想让陆琼七觉得为难,周策砚主动应了这案子。
但这案子,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解决。
他已经在这片区域搜查了一整天,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案发现场他也去过,那些血液和指纹,以及各种痕迹,据他推测,应该没有犯罪分子的。
因为现场附近五百米左右的路面上,扔着一副崭新的蓝色胶皮手套,再往里走,还有一片灰烬,应该是嫌疑人带着手套作案,随后将之焚烧。
陆琼七用力推开了逼近的周策砚。
“怎么,就你可以来,我就来不得。”
周策砚垂眸看着她,眼前的陆琼七仿佛被一层柔光滤镜环绕,她的面容莹润白嫩,仿佛瓷娃娃一般。
只是,此时她的神情,就像亮着爪子的小猫,又骄又横。
他的视线从她的小脸上移开,落在了她披着的男款外套上。
敞开的领口下是她那如雪的皮肤,洁白无瑕。他眉间带着明显的不悦,声音低沉地问道:“这件外套,是谁的?”
陆琼七意识到他的不悦,她拢了拢衣服,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要你管。”
周策砚盯着她,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脊背绷紧,就像是一只准备狩猎的猎豹。
他还没有松开她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拉,就将她拉进怀里,郑誉方才给她的外套,被他一拂就落在了地上。
霎时间,陆琼七被那股熟悉的味道包裹,混合着冷冽与温暖。
周策砚的大衣宽大,两片敞开的衣襟一拢,衣摆如同庇护的羽翼,将她罩在男人的怀里。
她的心跳加速,鼻间充斥着周策砚的气息,手脚开始发软。
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脑袋顶上响起:“我不管你,求求你好不好?”
陆琼七听着他近乎低声下气的恳求,心中原本的闷堵瞬间消散无踪。
她微微扬起下巴:“既然周队有求于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
说罢,陆琼七伸出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又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处。
周策砚感觉到她的回应,他紧紧搂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热,热得她都有点冒汗,她轻轻挣了下,却被他压得更紧。
陆琼七抬起头:“我快没法呼吸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带着细碎的钻石,说话时的气声,洒在他的喉头间。
周策砚的喉结滚动了下,他松开了按住她细腰的手,掌心上移,握住她的后颈轻轻揉捏着。
被揉按后脖子,陆琼七觉得分外受用,她闭着眼,享受着男人的服侍。
她的喉间忍不住溢出几声舒服的哼唧。
周策砚低头,目光带着侵略性地凝着她的唇瓣,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小七!”
“陆顾问!”
“小七!”
陆琼七猛得睁开眼。
不远处响起了何叶和郑誉,唤她的声音。
她不知怎么的,心内一慌,拉着周策砚的衣领,将人拉了下来,让他藏在玉米地中。
陆琼七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然后大声呼喊。
“我在这儿呢!”
何叶听见了她的声音,朝着这边走来。
看到她后,何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喊道:“小七,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琼七看了一眼蹲在田垄上的周策砚,然后解释道:“我就是看到一只小野猫,追过来看看,没想到跟丢了。”
何叶点了点头:“哦哦,乡下晚上野猫多,地里都是大耗子,它们可能在觅食,你快回来吧,我们找地方休息。”
“好,我马上就过来。”
陆琼七拔腿就想走。
但却被周策砚抓住了脚腕。
她还没来得及换掉这身水蓝色的礼服,裙摆裁剪至膝盖以上,她垂眸讶异地看着他。
周策砚把刚才掉在地上的外套拿起,轻轻拍了拍,围在了她的腰间。
“风景很好,但只能由我独享,不容他人窥视。”
陆琼七才意识到,从他所在的角度和位置,都能看到些什么。
她心中涌起一丝尴尬和恼怒,但并未表露在面上。
在离开之前,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踢了周策砚一脚。
只是,男人的身形不仅纹丝不动,嘴角的笑意反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