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妈一听苏景氏这话,当即就要哭出声音来了,她现在终于知道这老太太是干嘛来的了,之前不是一直有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么?人家不来是不来,一来就是要见真张的啊。
不过想到苏家掌家之权可轻易不能被被人夺走,曹妈妈便一下扑到了苏景氏的身前,“老夫人,这可使不得啊,我家姨娘一直为府里操劳,如今要是这样就将掌家之权还回去,怕是要被别人说闲话的啊!”
她这一开口,阿俏可是不愿意了,当即说道:“呦,曹妈妈您也知道是还回去啊?不知道这外人要是知道杜姨娘霸占了苏家的掌家之权这么多年,会不会说闲话啊?还有啊,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担心误了祭祖的大事,老夫人也不会来此说这些话对不对?你如今不心疼你家姨娘的身体,却在这里说这样一些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多看重权势呢?”
阿俏的这一番话,说得曹妈妈那是一个老脸通红啊。不过此时的杜若鸿也已经到了一次新的阵痛的开始,不过为了不让老夫人看出马脚,她只能极力的忍耐着,不过这个时候她也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苏景氏见她动作虽然有些起疑,可是她终究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当即便朝着曹妈妈呵斥说道:“废话再那么多,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好了,还不赶紧去给我拿账本!”
“这、这账本都是在姨娘的柜子里面锁着,老奴从来没有经过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拿啊!”曹妈妈现在已经有些无赖的架势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杜若鸿将掌家之权让出去的。
“锁着?你难道没有手没有脚吗?你看看你家姨娘,现在能起来去给老夫人拿账本吗?”阿俏之前就对曹妈妈十分的不客气,现在说话更加的凌厉起来,说完之后便看着苏景氏说道:“老夫人,看样子他们是不想将账本交出来了,也罢,咱们这就回去,等到明日祭祖不成,看看谁能见到新年的太阳!”
苏府的家规十分严厉,尤其是在这祭祖一事上,别说这杜若鸿正在重病之中,就算她没在病中,好是受起那惩罚来也要丢掉半条命的,而她身边的亲近奴婢曹妈妈,那就只能有一个结果,乱棍打死了!
“老奴。。”
“曹妈妈,不要再说了,还不快去取了我的钥匙将账本给老夫人交出来?要是误了祭祖的大事,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阿俏的话虽然难听,却是每一字都说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即使杜若鸿疼得几乎要昏了过去,可是精明如她,一样快速的权衡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咬紧牙关对曹妈妈说道。
“这,好,老奴、老奴这就去给取账本,还请老夫人多等片刻。”
曹妈妈说完便爬了起来,之后颤抖着身体朝着杜姨娘卧房的后室走了过去。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可是知道这些年来,杜若鸿都贪了府里多少银子,就连前两天买药的的银钱,都是从苏沐锦的用度里面克扣下来的啊。这要是被人查出来,这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喽。很快她便将账本取了出来,亲手递到了阿俏的手上。自然,一同奉上的还有苏家的掌家印鉴,她知道,若是自己不一起取出来,势必还要重新回去一趟。
阿俏将那账本略微的翻查了一边,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才附在苏景氏的耳边说了话。
“嗯,还是若鸿你这孩子懂事,好了,我们也要赶紧回去着手准备祭祖的事宜了,曹妈妈你一定要尽心照顾好你家姨娘,实在不行就去请宫里的太医来,花多少钱我老太太都不会心疼的。”苏景氏说着就示意阿俏将自己搀扶起来。
“若鸿多谢母亲大人关心,若鸿一定会好好养病。”杜若鸿咬紧牙关恭送着苏景氏出了门。
待苏景氏他们走出了院子之后,曹妈妈才老泪横流的服侍起了杜若鸿来,直把对方气得恨不得抽她几个嘴巴才安心,不过这个时候杜若鸿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一直忍到了现在她才痛苦的哀嚎起来,“你个死老婆子,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今日她既然能把账本拿回去,明日我就还能夺回来!”
“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老奴就是恨啊,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姨娘你取了药回来。。”曹妈妈十分懊悔的说道。
“好了,你现在自责还有个屁用啊,不要再吵了,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此时的杜若鸿真的已经不想再听曹妈妈说半个字了,她感觉小腹的揪疼快要让她断了气。
屋子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让院子的仆人一个个的全都变得轻手轻脚,根本就不敢有大的动静,生怕里面的人会将气撒在自己的头上。
和他们的小心翼翼相比,此时的苏沐锦那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小玉听到阿才说了家里人收到点心之后十分开心,服侍起苏沐锦来一直都是乐呵呵的。苏沐锦知道她的心意之后便安慰着她说道:“好了小玉,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开心成这样,你跟在我的身边,什么时候都要注意保持警惕,不要让别人轻易的看出你的情绪。”
“嗯,我知道了小姐,我以后会注意的。”小玉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就好,今天阿才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了外面的情况,我也让他问了外面寄卖绣品的情况,你知道么,他们说我的绣工特别好,要是可以拿着成品去出售的话,价钱肯定不低。”苏沐锦待小玉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将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额,小姐的意思是真的要做女工去售卖了吗?奴婢总觉得小姐这样太过委屈了!”小玉听了苏沐锦的话微皱着眉头说道。
“比起真正委屈的事情,这不算什么。不过我总想亲自去看看那个绣坊。”苏沐锦站起身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