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祭然急了，他抱着祁宇从休息室出来，可又怕和外面训练的特战兵碰个正着，于是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祁宇脸上，抱着他从后门走了。
训练场位置偏僻，项祭然虽然对军事中心的布局不是很熟悉，但一路从停车场偷偷摸摸地走过来也没有碰到什么人，找到自己的车子之后，两个人都挤在后座上。
“祁宇？祁宇？”
祁宇缓缓睁开眼睛，但此时已经无法聚焦，他摇着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祁宇，你注射过阿尔法兴奋剂吗？”
祁宇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边扯开自己的衣领，一边说着：
“水……水……”
“水？水有，你稍等。”
项祭然从后面探出身子，取出放在手扣中的水，拧开之后送到祁宇嘴边，他喝了两口，然后咳嗽起来。
“呛到了？”
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项祭然急得满头是汗，他一边拍着祁宇的后背，一边在车里寻找着，而后目光聚焦在手中中一个白色的盒子上。
“你等等我。”
他将白色的盒子拿过来，打开之后里面放了两个冰袋，将冰袋去掉，盒子中的东西就暴露了出来——
阿尔法兴奋剂。
项祭然的车上有这种违禁药品并不稀奇，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违禁的人。
有些犹豫，他并没有给祁宇注射，而是再次细细打量着男人的眉眼，将他揽在怀里之后低声问道：
“祁宇，你是不是注射了阿尔法兴奋剂？什么时候注射的？注射了多少针？”
如果是项祭然自己注射这东西，他压根儿就不会想这么多，因为他从小就靠这个东西来维持自己的正常训练，副反应在他身上基本看不见。
虽然是背着总统这么干的，但项祭然总觉得总统应该知道这事儿——
因为小时候的他，胳膊上全是针眼儿。
可现在，看着祁宇，他这一针却怎么都扎不下去——
之前是为了救他。
而现在如果因为他成瘾就注射，那就是害他了。
心脏跳得厉害，项祭然一低头就能嗅到祁宇发丝间的香气，他摸索着男人的肩膀，又问了句：
“祁宇，你怎么了？”
手有些颤抖，项祭然将针筒收了起来，突然祁宇的腕表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项祭然没有用过这个东西，还不知道是怎么了。
拉着他的手抬起来一看——
呼吸微弱、心跳微弱、体温过低。
“祁宇！”
男人在他怀里就像是一只濒死的小猫，任凭项祭然怎么叫都没有反应，苍白的唇轻吐气息，好像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别……操，你到底怎么了！”
项祭然停止了思考，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面前的状况，短袖被汗水浸湿，他握着针剂的手果断将针头对准了祁宇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将兴奋剂注射了进去。
“祁宇？感觉好点儿了吗？”
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对，腕表，看看表……看看表。”
项祭然去拉祁宇的手时，自己都抖得厉害：
“怎么心跳还是这么缓慢……体温也低得可怕……”
从车上下来，项祭然打开后备箱，将一个小冰箱抱了出来放在后座上，打开一看——
里面是整整五十支兴奋剂。
取出一个，将注射枪对准祁宇的胳膊，项祭然又是一针：
“祁宇？到底怎么样你才能醒来啊？这是我所有的阿尔法兴奋剂了，你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你快点儿醒来啊！”
他一只手搂着祁宇，另一只手再次拿出一只注射枪，用嘴将枪管保护套取掉之后，对准了男人的胳膊，又是一针。
这一针下去之后，祁宇算是稍微有了反应。
“呼——”
他长吐了一口气，脸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祁宇？祁宇你醒来了吗？”
祁宇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姿势，窝在项祭然怀里，整个人累得厉害，沉沉睡了过去。
项祭然：……
是……活过来了吧？
拉着他还是冰凉的手，看这腕表上的示数，心跳和体温正在逐渐恢复正常，项祭然这才缓缓出了口气。
打开车窗，他靠在车门上，项祭然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不一会儿那头就被接了起来。
“老大，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你之前说有人从你们这儿买了提纯的阿尔法兴奋剂？还有货吗？”
“当然，对您，什么东西、任何时间，都有货。”
低头看了祁宇一眼，项祭然沉默了很久。
“老大？”
“嗯，”电话那头的人都以为项祭然是不是睡着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之后，项祭然应了一声，“给我准备五十支。”
“五十支？！”
对面都愣住了：
“老大，您这是要当饭吃？身体……受不了啊。普通人一个月只能注射一次提纯的阿尔法兴奋剂，这东西成瘾性极强，虽然短时间能够提升身体机能，但相对的，破坏性也很强啊！”
更何况，这玩意儿价格不菲。
在贫民窟，一只提纯的阿尔法注射剂就能买两栋房子。
项祭然一边抱着祁宇吻了吻他的额头，一边回了句：
“那就准备十只，我也是以备不时之需。对了，之前谁从你们那儿买过这个东西，名单给我给一份。”
“好嘞，晚些时候我把东西放到红灯区，您派个人去取。钱的话……虽然您罩着我们生意，但这东西成本很高……”
“多少钱。”
“一只六十万。”
“好，六百万，我打你卡上。”
项祭然痛快，放下电话之后他静静看着怀里祁宇的眉眼，感觉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地待过了——
更准确地来说，他们好像从没有这么平静地在一起待过。
“祁宇，你从哪儿搞到的提纯阿尔法兴奋剂？这东西会死人的，你不知道？”
还是……
有人要害你？
项祭然的小脑袋瓜还没想明白就到了饭点儿，停车场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他准备关车窗的时候旁边的车门被人拉开，而后是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小少爷吗。”
项祭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车停在了克里斯蒂的车旁边：
“安队？”
他用衣服盖住了祁宇的脸，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军事中心，提前准备集训的事情。”
“说到集训，刚才总统给我说祁宇也要来獒犬，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训练。”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项祭然由衷地说了句。
“正好，我给他打个电话，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克里斯蒂说完，拿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