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祁宇就从别墅出来了,下午他没有再去办公室,而是在超市里按照自己脑海中小少爷的体型挑选了一些照顾他能用到的东西。
将东西买回去之后,全部都进行了改装——窃听器、摄像头应有尽有。
祁宇看着客厅桌子上自己的杰作,等晚上令桦将项祭然接回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让令桦将助听器给他装上了。
因为要装盲人,项祭然一直带着一副墨镜来避免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太假。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想要找个由头给糊弄过去,让自己恢复视力。
但现在,祁宇拉着他的手走路,时不时还回头看他一眼,提醒他小心脚下时,感觉好像这样也不赖。
站在茶几前,项祭然隔着墨镜打量着桌子上的东西,这些改装过的卫生纸、挂画还没有进行最后的伪装处理,他一眼就瞧见了其中的端倪。
他要干什么?
项祭然看着祁宇将装着摄像头的果盘放在自己手上,助听器里他的声音、甚至是谈吐间的喘息都被放大了许多。
“项祭然,下次去总统那里将这些东西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明白了吗?”
项祭然当然能看出这些东西是用来监视别人的,可当他亲耳从祁宇嘴里听到这是用来监视总统时,他还是有些惊讶——
为什么?
祁宇他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吧?
叛国啊!
“听明白了你就点点头。”
瞧着项祭然没反应,祁宇捏了一把项祭然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祁宇还是下意识让项祭然盯着自己。
项祭然点了点头,默默看着祁宇和令桦一边说话一边上了楼,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就是想白嫖祁宇,结果白嫖出个叛徒?
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再怎么纨绔的子弟,在面对这件事情时还是难免有些踌躇——
一面是床伴,一面是爹。
一面是私人利益,一面是绿地。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摸着沙发离开,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找金秘书私底下调查调查。
“项祭然。”
然而,身后倪尔的声音传了过来。
项祭然没反应,直到倪尔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角。
扭过头,项祭然此时倒是庆幸自己没法说话,不用和倪尔聊天,还能装瞎。
可倪尔胳膊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手上的东西让项祭然有些意外——
防狼喷雾。
“这个是给你的,下次出门可以拿上。”
“……”
他接过这个小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但是没想到这个矮矮小小的小男生明明总是缠在祁宇身边,还能为自己想到这些。
脸上一笑,项祭然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倪尔倒也能明白这是“谢谢”的意思,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本书:
“找这种教盲人的手语书还真不容易,你去学吧,也免得你一天像是屎憋了一样老是哼哼唧唧。”
他拿过书时拉了一把倪尔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了个“谢谢”。
而倪尔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脸上带着嫌弃:
“和聋哑人拉手,这是不是算舌吻啊。”
倪尔看了一眼项祭然的手——
粗粝,而且很大,他一只手就能捏住倪尔的两个拳头。
倪尔不敢和项祭然说太长时间的话,万一被祁宇发现后也一起送到总统那儿就不好了。
他立刻走远跟下人们去厨房忙活起来,项祭然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防狼喷雾,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
第二天一大早,项祭然刚来到总统别墅就把自己木乃伊的扮相穿好了。
金秘书看着项祭然在他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果盘、挂画,不解地问了句:
“祭然,这是你专门为祁队准备的?”
“算是吧。”
项祭然的千层套路可多着呢,他还是像昨天一样盖着被子,但把内衣裤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扫视了一眼全都是摄像头和窃听器的房间里,项祭然倒是还没做过这种多机位和祁宇睡觉的事儿。
让这些用来叛变的器材发挥余热,项祭然觉得老爹都得谢谢自己的聪明脑袋。
不过,今天先不急于让它们发挥作用。
对祁宇,他更喜欢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