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小水塘的时候吴子晴惊奇道:“这里的水怎么没有结冰。”
“可能地下是活水吧,我也觉得这个水塘甚好,等明年我在里面种些荷花,又能赏玩又能做好吃的,岂不是一举两得,到时候我请吴姐姐过来好不好?”
吴子晴惊喜道:“那我一定来,说起荷花,灵山寺的荷花常年不败呢。”
徐念听的惊奇,吴子晴见她好奇,就把灵山寺的传说详细讲了一遍。
徐念越听越后背发凉,她觉得她爹说的对,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这么神奇的事竟然真实存在。
两人进了徐念的闺房,吴子晴先是被房间里那一柜子书惊到了,她走过去一看发现这些书种类杂的很。
不仅有四书五经和盛律这样的书籍,还有齐民要术、陈旉农书、田赋等杂书。
好多书名她都是第一次见,但从名字也能看出是关于种田的。
“徐妹妹,这些书你都看过了吗?”
徐念看了看,笑道:“有些看完了,有些正在看,吴姐姐也感兴趣?”
吴子晴摇了摇头,“看了我也不认识那些植物都长什么样?糊里糊涂的还不如不看。”
徐念听的眼睛一亮。
“吴姐姐这句话还真提醒了我,等以后我有种田的新法子,我就自己编著一本农书,带插图的那种。”
徐念见吴子晴迷惑的表情,解释道:“就是把书中提到的每一样植物都配上水墨画,这样岂不是清晰明了。”
吴子晴没有忍心打击徐念,她还没有听说过女子可以著书的。
“吴姐姐,快元旦了,我们一起剪纸吧,到时候贴到窗户上。”
吴子晴被勾起了兴趣,她虽然不会剪,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关于剪纸这个技艺,徐念还是和前世的奶奶学会的,她记得每到过年的时候都是祖孙俩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会有很多人来买奶奶的剪纸,她们可以挣钱过个好年。
徐念没有奶奶那么高超的技艺,可以把人物剪的活灵活现,但寻常的样式是难不倒她的。
只见徐念左手拿着折叠好的红纸,右手拿着剪刀,仿佛图案就在她眼前一样,剪刀一阵舞动后,一个抱着福袋的娃娃图案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吴子晴看的惊叹连连。
“徐妹妹,你的手也太巧了吧。”
说着,还拿过徐念的右手左看右看。
徐念看的好笑,还好这么久没剪,她也没有手生。
“吴姐姐,你想剪什么样的。”
吴子晴想了想,她想亲手剪出来送给父亲、母亲。她的女红不好,以往每次年节都是庶妹绣的荷包最得父亲喜爱。
她把想法说了出来,徐念想了想决定就剪喜鹊登梅和尚书红杏这两种。
因为尚书红杏稍微有些复杂,所以她们先从喜鹊登梅下手。
开始的时候吴子晴不是剪过了头就是把圆的剪成了方的,但熟悉之后,反而越剪越顺。
徐念看的不仅感叹,若吴子晴是前世的她,肯定能把奶奶那手绝技学到手。
两个人剪的不亦乐乎,完全忘了时间,直到秀儿娘过来传话两人才停了下来。
“大小姐,县令夫人要回县衙了,老夫人让我过来转告吴小姐一声。”
徐念点点头,这才把吴子晴的剪纸装进了一个小匣子里,同时还拿出两盒胭脂也放了进去。
“晴姐姐,这是我自己闲来无事做的胭脂,你回去用用看,若是喜欢,我再给你送。”
吴子晴笑道:“多谢念儿妹妹,今日我真的很开心。”
原本有了沈夫人的叮嘱,吴子晴还有些担心,没想到徐念反而像是个姐姐一样一直在照顾她。
同样的还是郑氏、小王氏和徐念将一行人送到了院外,同时秀儿娘也把徐家的回礼放到了马车上。
送走县令夫人,郑氏和小王氏都松了一口气。
“哎呦我的娘哎~我这脸都快笑僵了,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看咱娘一点都不紧张。”
小王氏捶了捶腰,这接待客人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徐念忍住笑,扶着小王氏边走边说道:“婶婶们得早日习惯才好,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两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些规矩她们的确也该多学学。
沈氏这边也在问着吴子晴今日的事。
“今日怎么样?我看你和徐小姐处的还不错。”
吴子晴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道:“念儿妹妹是个特别细心的人,懂的又多。
娘,您看,这些剪纸就是念儿妹妹教我的,她还夸我有天赋呢。
还有这两盒胭脂也是念儿妹妹自己做的。”
沈氏拿起盒中的几张剪纸,眸中异彩连连。
“这剪纸做的的确不错,看来我儿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吴子晴被母亲说的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沈氏又拿起那两盒胭脂打开闻了闻,一股淡雅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这徐家小姐看来不仅有一双巧手,还有不少的巧思。
我之前就听说通判夫人花了800两买了那个口脂方子,看来是真的。”
吴子晴惊讶的捂住了嘴,低声道:“800两?”
沈氏点了点头,不由沉思,也许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祖坟冒青烟了”。
短短数日连个茶壶都舍不得置办的徐家,如今连庄子都买了,谁说支撑门户的只能是男子,这不就有一个例外吗!
沈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决定也要好好培养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老爷偏疼庶女,那她就让老爷看清楚嫡女的气度可不是小小庶女能学的来的。
而在此时,县城中的一处宅子里却不断传出咒骂声,骂人的正是那日脸色阴沉着威胁徐耀祖的刘富。
但此时被骂的人却成了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刘旺福和在一旁哭天抹泪的杨氏。
“闭嘴,在我这哭丧呢,要不是你处处纵容,他能惹下这等祸事吗?”
杨氏被刘富吼的不敢再出声,心里却止不住埋怨,出了事就怪到她头上,当初还不是他拿着女婿的名头作威作福。
床上的刘旺福也不敢再大声哼唧,看他爹的眼神,现在都恨不得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