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悠长地回荡在整个古宅上方,仿佛又将众人带回那百年前的时光。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林小姐问。
“好像是钟响了,听起来像是寺庙的钟声。严少,你家附近有什么寺庙吗?”孙二少问。
他们两个昨晚刚来,并不知道宅子后面有个古旧的钟楼。
严少爷也是一脸的疑问:“没有,这附近都没有人住,不过后院有个钟楼,可能是风把钟吹动了,所以才响了吧。”
他们不甚在意,仿佛刚刚的钟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只有周文继心中不安。
他想起那个女佣说过的话,工人死去的那一夜,钟莫名其妙地响了,如今钟声再起,是不是也意味着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轰隆一声,惊雷炸响,窗外的乌云如同浓墨一般漆黑,狂风吹得树叶漫天飞舞。
“老张,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房间的窗户还没有关,你上去把窗户关上,以免桌子上那些资料被吹走了。”严老爷对侍候在一旁的张管家说。
张管家点头称是,离开了客厅,上楼去了。
佣人们都在楼下,楼上静悄悄的,张管家用备用钥匙打开严老爷的房间。
严老爷并不喜欢让其他人进自己的房间,所以一般只有张管家有权利进去,就连打扫卫生这种时候,也要张管家亲自看着。
房间很整洁,严老爷并不习惯复杂的房间摆设。
靠窗处摆着一张书桌,严老爷习惯晚上在房间看会书才睡,所以准备了书桌。
这会窗户开着,书桌上摊开的书被风吹得哗啦啦翻动。
张管家伸手关上了窗户,然后顺便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书桌。
一张小卡片掉在地上,张管家俯身捡起来,就见上面写了一句“致我的爱人”。
严夫人早年因病去世,两人结合是因为门当户对,夫妻两个平日里相处都是相敬如宾,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任何爱意存在。
那这个“爱人”是指谁呢?
张管家鬼使神差地翻开那张小卡片。
那是一张彩色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女人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温婉可人。
张管家睁大眼,拿着照片的手抖了抖。
上面的女人不是已故的严夫人,而是严少爷的未婚妻——赵芙清!
张管家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连忙将照片夹回书中,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张管家,你怎么了?”身后有声音传来。
张管家吓了一跳,慌忙转身。
门口站着赵芙清,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张管家记得自己明明是把房门关上了,怎么这时候门竟然开了?
“赵,赵小姐,你怎么过来了?”张管家强装镇静地问。
赵芙清笑了笑,温柔地说:“我也想起来自己房间忘了关窗,所以上来看看。路过这边的时候,看见房门开着,见你站在桌子前面没有动作,以为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所以问问。”
“哦哦,我刚刚在整理书桌。”张管家连忙解释。
只是,赵小姐说房门开着,难道是被风吹开了吗?
赵芙清看了看张管家,有些为难地说:“张管家,昨天我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柜有颗螺丝松了,我不够高,没办法拧紧,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吗?”
为主人解决问题是张管家的职责所在,张管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的,我先去拿个工具。”
“不用了,早上我已经找人要了螺丝刀,本来想着能不能自己搞定,没想到有些困难,现在还在房间放着。”
“好,我们现在过去吧。”
——
楼下,严老爷看了看时间:“老张怎么上去关了个窗户关了这么久?”
“可能是关好后去厨房看了吧,中午宴会的事也要张管家操持,伯父,你先喝口茶吧。”赵芙清柔柔地说。
——
“张管家,你进来看看。”赵芙清打开房门说。
张管家跟着进去,走到大衣柜前面。
赵芙清打开柜门,柜子里只挂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她指了指柜门最上方的合叶说:“就是那边的螺丝松了,我不够高,没办法够到。”
张管家看了看,发现确实有颗螺丝凸出来许多。
“肯定是那些工匠没有用心,我来帮你拧上吧。”
张管家说着,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螺丝刀。
他伸长胳膊,用螺丝刀去拧那颗凸出的螺丝,只是高度太高,不太好使上力气。
“张管家。”
他听到有人叫他,正想回答,却感觉一股推力猛地过来,他没有防备,被推进了衣柜里。
咚的一声响,张管家的后脑撞上衣柜壁板。
张管家晕了过去。
外面的人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关上了衣柜的门。
......
“张管家!张管家!......”有人在大声喊着。
张管家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扇古色古香的雕花大门前。
头顶是灰黑色的瓦片屋檐,身后则是雅致的假山花木庭院。
耳边还萦绕着戏曲声。
他这是在哪?
对面的大门被屋里的人拍得阵阵作响。
里面有女人在哭泣着哀求:“张管家,求求你,求求你开门好不好,放我出去!”
张管家想要动作,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是呆呆站在门前。
过了一会,拍门的动作停了,里面传来了撞击声。
“不,你不要过来!放开我!严望春,我可是你儿媳妇!是你儿子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少夫人!”
“呵呵,你以为耀祖不知道?你想,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谁?”
门后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又是一阵拍门声。
“张管家,我求求你,快开门,公公醉了,你也不想看到你家主子做出这种有损严家颜面的事吧!”女人凄厉地哭喊着。
张管家没有说话,用手里拿着的一把铜锁,将门牢牢锁上了。
......
“张管家,张管家?”有人在喊。
张管家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黑洞洞的狭小空间内。
刚刚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吧?张管家这么想着。
只是刚刚那个女人凄厉的叫声依旧还在耳边回荡,让他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