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那天沐听到了余意的笑声,脸上立马浮现愤怒的神色,狠狠瞪着余意:“你笑什么?”
余意一脸想憋但憋不住的样子:“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个笑话。”
天沐自然不相信余意的话,他就是觉得余意在嘲笑自己:“哦,什么笑话,说给我听听?”
没想到余意也是脑子快,立马说:“有一只鸡在山坡上吃米,吃着吃着,它就滑下去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天沐摇摇头。
“这叫滑稽!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余意又笑出来。
天沐再笨也知道余意在嘲笑自己,气得握紧拳头:“爷爷,你看他!”
天一虽然心里对这个孙子恨铁不成钢,但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只好板着脸说:“小道友,要积点口德,以免徒生业障。”
余意点点头:“这是自然。想必两位此行收获颇丰,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啦,走吧。”
余意带着周文继拍拍屁股走了,只留下那两个人在身后生闷气。
周文继见余意这样有些无奈:“你又何必去招惹他们?”
余意无所谓地说:“好玩呀。我就喜欢看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不得不忍气吞声,维持脸面的样子,多有趣呀。”
真是恶趣味。
走了十几分钟,就走到后面老宅废墟,比起在窗台看到的,处在现场才更感觉荒凉。
原本精致宽广的建筑现在只留下一地的残骸瓦片,只能从那些半塌的墙壁中找寻以前辉煌时期的影子。
“按道理,这严家失势离现在也就百多年的时间,怎么这些建筑破碎得这么彻底?”周文继有些疑惑。
“那是因为发生了一场大火。”突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文继回头看去,竟然是那个刀疤男。
刀疤男一脸冷漠地走过来说:“一百多年前,严家发生一场大火,那场大火不仅烧死了严家家主,也将这宅子烧了一半。”
周文继完全没有想到这刀疤男竟然会主动跟他搭话,心中起了一丝欣喜,但很快又陷入怀疑,会不会是他们知道了阴阳镜的事,所以来跟他打探消息?
余意见周文继半天没说话,便连忙接话说:“难怪我看那些石头上有火烧的痕迹,原来是发生过一场大火。这位大师,怎么称呼?”
刀疤男似乎也没在意周文继的沉默,回答:“陈东。”
“原来是陈大师!”余意拱了拱手。
“如果只是烧死了严家主,严家应该还会有继承人才对,为什么会因为这个没落了呢?”周文继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现在可不能慌。
余意也接腔道:“是啊,按道理,应该会有儿子之类的继承人,即使家主死了,也有继承人撑着,再说严家不是首富了,这房子烧了,也可以再建。难道是那家主年纪太小,所以还没有生孩子?”
陈东摇头:“那家主死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大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二儿子也将要成年。”
“那真就是怪事了,有两个年富力强的孩子在,怎么会让家族败落?”
“现在的严少爷就是二儿子的后人,至于大儿子,有传闻他也一同葬身在火海,也有人说他逃了出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隐姓埋名,不再回来。”陈东冷冷说。
“陈大师,你可真厉害,竟然知道这么多消息。”周文继拍马屁道。
“只是来这边的时候先在县城打探了消息罢了。”陈东神色冷漠,丝毫没有得意的神色。
“你们慢慢看,我先走了。”陈东说完,就往新房子那边去了。
周文继看着他离开的挺拔背影嘀咕道:“这人有些奇怪。”
余意搂住周文继的肩膀:“怎么样?第一次跟人交锋的感觉如何?”
“说不上来,总感觉他这人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虽然一脸冷漠,但是我们问什么,他都会回答。开始也是他主动跟我们接触的。”
“怎么,就这么几句话,你就对他印象扭转了?你可别忘了,他是不语堂的人。”余意一脸不赞同。
周文继对余意的话感觉有些别扭,他推开余意:“我没忘,只是我认为,不能因为他所属的阵营好坏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余意听了周文继的话,面上虽然不显,但眼神突然冷了下来:“难道你想要加入不语堂了?”
周文继对余意这话感到莫名其妙:“这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加入不语堂了?”
余意又笑了起来:“只要你不加入不语堂,咱们就是好朋友。”
周文继敷衍点点头:“行了,我们先去钟楼那边看看吧。”
那座钟楼孤独地伫立在废墟中央,站在楼下,周文继才发觉这钟楼比想象中的还要高。
四米?或者五米、六米?
这种坐落在住宅中央的钟楼是当时的报时器,每到特定的时间,就会有仆人上去敲钟。
钟声响彻整个住宅,无论主人在住宅何处,都能听到报时的声音。
甚至有些住在豪宅外面的百姓也根据这钟声来进行饮食起居,保持着与富人同样的步调。
周文继绕着钟楼走了一圈,才走了将将四十步,确实面积不大。
他从下面的小门进去,就见里面漆黑一片,一股子潮湿阴暗的味道,混和着泥土和草木的气味。
周文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四壁。
就见墙壁长满了青苔和野草,原本应该有一个木质的梯子通往钟楼上方,现在也已经腐朽得看不出痕迹了。
余意也跟着进来,指着墙壁一处笑了起来:“原来那小子竟然是来这边了。”
周文继看过去,才发现那墙壁上竟然有几道擦痕,上面的青苔都被蹭没了,漏出了里面的石块。
原来天沐衣服上的污渍是这边来的。
看样子他想蹭着墙往上爬,没想到墙壁湿滑,滑了下来。
看来那些人注意力都在这个唯一完整的建筑上了。
“这里根本没有上去的道路,那个佣人说的钟响,果然是阴物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