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麻烦人家,我用处大着呢。”
三师兄敷衍点头:“是是是。”
“走吧,我们先上楼去休息吧,这一路过来真是累坏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余意伸了个懒腰。
三人出了房间门,前面有个佣人正等着,见他们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三位大师,我带你们回房间休息。”
在佣人的带领下,三人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主要是主人房和客房,看起来房间不少。
连接各个房间的走廊地面上都铺上了厚厚的毛毯,走在上面完全没有声音。
三人的房间连在一块,想来是主人特意安排的,这点倒是十分贴心。
周文继与他们二人道别后,打开房门进去。
里面就跟高档酒店一样,什么东西都有,行李箱也放在房间里。
周文继坐到床上,就感觉这床十分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打滚。
啊,不愧是有钱人的生活!周文继再次感叹。
房间的透光薄纱窗帘拉着,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周文继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外面是房子后方,却与崭新的房子截然不同。
那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一座腐朽坍塌的古宅伫立其中,光是看废墟的规模都能想象,这座古宅在它繁盛时期会是多么壮观。
不愧是首富的宅子。
只是现在,古宅只留下残垣断壁和一地的砖石瓦砾,除了满地缝隙中长出的杂草,还有几棵一人高的小树苗正在废墟上茁壮成长。
而在古宅中心,有一个石头砌成的钟楼,钟楼大概有两层楼高,占地面积不大,呈四方形,下面设有一个弧形小门,应该是通向顶部的。
钟楼上方立着一个巨大的铜钟,这么大的钟,周文继也只在那些有名的大寺庙里见过。
也不知那大钟是怎么搬上钟楼的,可能是因为太过沉重,所以还没有人能过来偷走,不然这么大个的铜钟,一定能卖不少钱。
如今大钟上生满铜绿,以前的敲钟人也化为了尘土,实在是让人唏嘘。
周文继正在感慨,突然听见敲门声。
他去开了门,就见余意站在门外。
他打开门让余意进来。
余意十分不客气,整个人呈大字躺在了周文继的床上:“你也看到了吧?”
周文继朝门外走廊看了看,没见到其他人,便关上了房门。
周文继从房间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你说那个刀疤男?”
“也给我拿一瓶,这一路上没喝水,我快渴死了。”
周文继白了他一眼,又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丢给他。
余意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后才说:“对啊,就是他,他就是不语堂的人。”
这还用你说?
“之前赵工不是跟我们形容过那个不语堂的人了吗?我早就知道了。”
“嗯?形容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余意一脸懵。
周文继早就习惯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不记得,那你是怎么知道人家是不语堂的人?你三师兄告诉你的?”
“不是啊。”余意坐起身:“你没看到吗?那个男人脖子上带着一块玉牌呀。”
“玉牌?”周文继完全没有注意,他不敢太明显打量那个刀疤男,就怕人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啧。看来关键时刻还得靠我才行。”
“别贫了,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周文继靠在窗台前说。
“这不语堂的人呀,都有个标志,就是身上会带有不语堂的信物。这种信物按照阴阳师的等级不同而有所差异。阴阳黄师呢,就是大块的方形玉牌,玄师是小一号的玉牌,而地师呢,就是一块大的环状白玉,天师则是圆形玉佩。”
“哟,你懂得倒是挺多,连人家的信物是什么都知道。”
“那也不看看我研究他们多久了。”
“那也有可能就是人家随便戴的玉牌呀?毕竟方形的玉多了去了。”
余意白了周文继一眼:“我要不确定,我能告诉你?我清清楚楚看到了,那玉牌上面刻了一个捂嘴小人。”
余意这么一说,周文继突然想起之前地下集市大门上的那个捂嘴石刻小人:“是地下那个图案?”
“嗯呐,千真万确,我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是不语,所以标志是捂嘴的小人吗?周文继思索。
“所以当时我怕他起疑心,才说我们是道家的,不然人家一听到什么阴阳师,立马就怀疑了。”
原来如此,周文继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兄弟干得漂亮。”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余意问。
“跟他凑近乎?然后想办法套话,看他们知不知道我爸的情况和那个宝贝的事。如果他们不知道,我就表明身份,跟他打探老爸的去处,如果他们知道了,抓了我老爸,就偷偷打探消息。”
“可以,咱们不定声色来。”
说话间,周文继余光看到窗外的废墟有个人影闪过,看衣着,似乎就是那个刀疤男。
他连忙盯着刀疤男的动作,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就看到刀疤男站在钟楼下往上看了一会,从地下的小门进去钟楼里面,没一会又出来了。
刀疤男从钟楼出来后,便离开了废墟。
“看什么呢?”余意也凑了过来。
“那个刀疤男去那边的钟楼看了一下。”
这时,废墟又来了两个人,是天一和天沐两爷孙,他们在废墟内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突然,周文继看到一扇断墙后面闪过一个人影,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周文继皱眉,刚刚那个是人吗?还是他看花眼了?
“没想到这两个假道士这么着急。”余意戏谑地说。
“假道士?你怎么知道?”周文继奇怪地问。
余意得意地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全国的道观都通网了,我们还有个全国道士群呢。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叫什么天一的大师。况且,你看他们穿得那个衣服......”
余意露出一脸不忍细看的表情:“那身衣服我只在电视里看过,现实谁穿那个呀,多显眼呀!”
确实,黄不拉几的,一眼就能从废墟里看到,太显眼了。
“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呗。”余意拍了拍周文继的肩膀说。
等两人离开窗口,没人发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隐没在断壁残垣间,盯着周文继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