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吃饱喝足坐在客厅藤椅上摇着,手里拿着糖葫芦当棍子咣咣敲着椅子的扶手,吐槽梁振国,“下回买这个别算我的份,大冷天的硬邦邦的,我不爱吃。”
要不是不想让闺女吃太多糖,苏舒就不会接走。
“你现在不爱吃,这次不爱吃,不代表下一回也不爱吃,万一下回你看到孩子们吃你也突然想吃呢?一根而已,费不了几个钱,你要不吃,放着明天几个孩子也能替你吃了,又不会浪费。”
梁振国这话的意思是他下回遇见了,还这样买。
梁志超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接了话,“爸说得对,妈怀满满的时候不还念着想吃糖葫芦?妈说一次想吃的东西,爸能记一辈子。”
“孩子大了不好啊,大了嘴巴利索了,敢打趣我这个妈了。”苏舒感慨,”所以孩子小的时候就要打,打怕了长大才孝顺,才听话。”
“等我长到妈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也和妈一样胡说八道。”梁志超搂着苏舒肩膀笑着,给她捏了两下肩膀,才继续道,“爸,妈,下午我和志强给苏爷爷打了电话,我们聊了好一会儿,我和志强决定亲自去京市一趟,那个露西我们自己来解决。”
“胡闹,你们要怎么解决?”梁振国当即表示不同意,“安心读你们的书。”
“爸,我和志强都上大学了,而且京市还有苏爷爷在,我们能怎么胡闹?你们放心吧,我和志强会解决的,要是真解决不了我们一定会求助你们的。”梁志超十分认真,“爸,你们要相信我和志强的能力。”
梁振国看向苏舒,苏舒看着梁志超,梁志超这个看看,那个看看。
两大一小,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想了一会儿,苏舒才点了头。
“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你们自己,能做到吗?”苏舒问。
看梁志超点头动作飞快,苏舒才继续说:“我对你们的要求,不仅仅是保护你们自己身体不受伤,还要保护你们的名誉,保护好你们的前程,明白我的意思吗?不能用极端的手段,不可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梁志超神色认真了许多,又一次点头。
“妈,你放心,你和爸把我们兄弟养到这么大,培养成如今这样不容易,我们绝不容叫一个这么不值得的人毁了我们的未来。”梁志超搂着苏舒,“妈,志强说以后要赚很多钱,要让你过上用黄金打大床的日子呢。”
“我呢,也要在我的行业里发光发热,就像爸说的一样,要当一个有价值的人,人活一遭,国家培养我,父母栽培我,我得活得更有意义一些,我还想捧着国家级别的奖回来,给妈争光。”
梁振国也跟着笑了,这种笑是特别爽朗的情绪。
孩子确实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着他媳妇儿身后问妈今天吃什么的孩子了。
他已经有了他自己的人生目光,有了他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
“好小子,就凭你这一番话,爸信你。”梁振国拍拍梁志超的肩膀。
杜胜南在梁家住了两天,她离开的时候,梁家四个孩子一路相送。
过了两天梁志超和梁志强就离开家了,小尾巴没能跟上,嘟着嘴不高兴了好长时间,然后才被焦峻哄好,又屁颠屁颠拉着焦峻跳绳。
焦峻如今在梁家自在多了,和梁穗穗相处轻松,不用担心做了什么事会引得梁家人不喜欢。
他爱看书,梁穗穗坐不住,跳绳的时候,他一边给梁穗穗牵着绳子,一边拿着书看,梁志黑汪汪叫两声,他便熟悉地,都不用低头看,就把绳子往上抬高一些。
梁穗穗去参加春节晚会节目训练,他就在少年宫休息室里看书,有时候看梁穗穗给他从京市买的新书,有时候看少年宫休息室书架上的书
焦峻并不是特别喜欢大汗淋漓的运动,但是他爱极了看书,也爱极了跟着梁穗穗一起缠着武胜利和他师父在厂里车间转悠。
梁志超和梁志强到了京市以后做什么苏舒一直都不知道,电话里问苏天荣,苏天荣只会怼她,说她关心则乱。
那就干脆不管吧,不问不想。
时间一晃就快到过年了,倒是没想到梁志超和梁志强忽然就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张芬。
苏舒在屋里打电话,三个人大包小包提着东西进屋,苏舒惊得都忘记和电话里的卫嫂子说话了,瞪着眼睛看着这三人。
“你们回来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就这么突然回来了?”苏舒目光打量着那两个孩子。
“你先打电话,一会儿再说我们的事。”张芬朝着苏舒摆摆手,拎着东西就先进了厨房。
卫嫂子找苏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和苏舒说一声,大家商量着,打算年初三来梁家拜年,问苏舒那天他们家有没有别的安排。
聊完拜年的事情,就围绕着各自家里孩子的话题讲了几句话,卫嫂子听苏舒这边有事,便主动说等过年见面了聊,就先挂了电话。
苏舒跟着进了厨房,一看张芬往柜子里塞的东西不少是外国货,便问,“苏天荣是不是也跟你们一起回来?”
“是,苏先生今天住在省城,后天才会回安田。”张芬应着,“这些东西都是他让我们先带回来的,他的司机开车送我们到门口。”
“那您怎么也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今年要在京市过年呢。”苏舒问,“去了京市住了些时间还习惯吗?”
“习惯啊,除了冷一些,有啥不习惯的?又不是没去过。”张芬乐滋滋地回答着,“周学军打算开车回吴家村过年,过完年香兰妈就去京市照顾她,说是我们家里有穗穗,也离不了人,她在乡下也没事。”
张芬性子开阔,可没有那种半个婆婆比不上人家亲妈讨人喜欢这种情绪。
她去了是她的心意,香兰妈劝她回来帮着苏舒照顾孩子,这也是人家的心意。
吴家也不是那种心眼多的人,吴香兰也不是那种挑三拣四不可理喻的人,有话说话,可不兴话里藏话让人去猜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