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温希抱着酒盏跌跌撞撞来到台上。
收看节目的观众见温希这样子,纷纷揣摩起来。
【温希喝醉了?感觉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装的吧,以为自己装喝醉就能逃过一劫。】
【欢迎收看文盲被公开处刑名场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知道温希能说什么屁话出来。】
何娜看温希上台,以为是自己的激将法对温希起了作用,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温希上台以后,醉醺醺地在台上转了几圈,和公园老大爷散步似的。
徐导见情况不对,赶紧小声提醒温希:“感言,发表感言。”
“好!”
温希突然大吼一声!随后跌坐在地,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她记忆里关于酒的诗句,此刻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凉亭是露天,但此时一点风都没有,空气异常闷热,大家的心情也跟着烦躁了起来。
周岩先前被温希扔在车站的不爽已经被幸灾乐祸替代。
程柯老先生看着温希的醉态,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看过温希火爆的考场采访视频,还觉得这姑娘青春阳光有野心。
没想到只是哗众取宠的家伙。
徐悦晚见到大家都不耐烦了,她捧着酒,大大方方站起来,她仪态优雅矜持,和温希烂醉如泥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希希看起来不胜酒力,还是我来吧。”
她微笑着对何娜道:“何姐,我代替希希刚刚对您言语上的冒犯表示歉意。”
“希希还小,不懂事,您见谅。”
徐悦晚是新锐演员,粉丝都很活跃,路人盘也很大,这个时候弹幕开始疯狂夸夸。
【晚晚真是经得住大场面的人,这一举一动我都看出了未来顶流大花的范。】
【温希还小?特么都20了,复读三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孩子呢?】
【晚晚就是太善良了,袒护这种文盲干什么?】
【徐悦晚不仅戏演的好,人品也好,路转粉了!】
网友一个劲的喷醉酒的温希,系统属性栏上温希收集到的情绪值也在上涨。
何娜看徐悦晚举止大方,进退有度,满意地点点头:“娱乐圈的未来还得靠你这样识大体的孩子。”
台上的温希,还在努力回忆和酒有关的诗词,她绞尽脑汁,终于捕捉到《将进酒》这个名字,可是,内容是什么的呢?
温希越想脑子越疼。
就在快要想崩溃之时,温希脑海里响起一道凌厉娇媚的声音:“臭丫头,抽到我的卡,当然是要背我的诗了!”
“有这么好的酒也不和我说一声!”
温希只觉得身体一轻,这感觉……是李清照附身了?!
徐悦晚刚准备走上去,坐在台上的温希忽然一下站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大变,让徐悦晚止住了脚步。
其他人都惊呆了,以为温希要继续发酒疯。
温希睁眼,眼中绽放出绝代风华的光芒。
她身上的弟子服饰本就大了许多,此刻,因为束带松动而松松垮垮,看起来慵懒至极。
她走到节目组提供的桌案边,提笔沾墨,一举一动像极了古代名门闺秀,却透露出几分不羁。
温希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在宣纸上游龙走蛇。
“好酒!”她边饮边开口作诗:“昨夜雨疏风骤。”
众人意识到温希是开始进入正题,抒发节目组要求的感言了。
程老听到温希开口,心中一惊,好一个雨疏风骤!这“疏”和“骤”二字用的妙极!
只是哪来的雨和风?
何娜冷笑一声:“温希,你喝蠢了吧,橘市连续干旱两个月,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温希脑海中突然提示:“岳麓山打卡成功!”
“触发情景奖励:天降甘霖!”
温希睨着何娜,一双漂亮灵动的桃花眼,眼尾因为醉酒而泛着红晕。
在场不少人看着温希风情万种的醉态,都有些看呆了。
似乎是对于何娜打断自己很不满,温希语气霸道肆意:“我说有,就会有!”
【笑死了,温希不会醉到以为自己是雨神吧?】
【这欠揍的语气,我真想往她脸上扇两巴掌!】
【呼叫橘市精神病院把人拖走吧,再晚就没得救了。】
徐悦晚睁大眼睛,温希的表现实在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拉胯。
“希希,你喝醉了,别说胡话了。”
她温柔一笑,上台要去扶温希,一副温柔知心大姐姐的模样。
“这雨哪是你说下就能下的,别跟娜姐犟嘴了。”
然而徐悦晚这话一落音,“轰隆——”橘市的天空中一道惊雷响彻云霄
所有人脸上的嘲讽和轻蔑都凝固在脸上。
打脸的声音如同轰隆隆的雷一样响。
直播间因为喷温希而疯狂滚动的弹幕,这一刻静止住了。
在众人安静如鸡的场景下,由远及近的雨声越来越明显。
干旱了两个月的橘市,迎来了大旱之后的第一场雨!
原本闷热的凉亭也被同雷雨一起到来的大风拥抱,一股清凉之意浸润了所有人。
原本滚动骂着温希的弹幕这一瞬间停了,刚刚骂温希的网友都不太敢吱声了,尽管隔着屏幕,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真的,下雨了?怎么会这么巧?】
【完了,这下我成小丑了,刚刚我骂的最凶。】
【幸好我只是在直播间当键盘侠,刚刚否定的徐悦晚此刻应该脸挺疼的】
【老天爷你真是不长眼,这雨来的不是时候啊,你干嘛帮着温希这坏女人】
【楼上对温希有意见也不能这样说吧,这场雨可是及时雨!湘省的农民朋友们应该高兴坏了!】
【我作证,我家湘省种田的,我爹见下雨了高兴地连犁了二里地!】
温希这是要放大招的节奏。
而节目组的所有摄影师已经嗅觉敏锐地架起摄影机,给温希各个机位的特写。
温希见这场景,眼睛笑成一道弯月,她仰头灌了一口酒,绛唇轻启: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凉亭外几株海棠花在风雨的敲打下被击散不少,绯色的花瓣落了一地,有的随风飘零,被吹落到温希桌案的宣纸上。
在场的人被此情此景的意境惊的哑然。
而徐悦晚此刻尴尬地站在台边,手里拿着酒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显得非常多余。
她攥紧拳头,得想个办法扰乱温希的表演,不然今晚的高光时刻都是温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