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看启动自毁程序的飞行器,反手用刀挡开子弹就往外边跑。
在她拼命跑的时候,枪手们端着枪朝她一顿打。
时宴跑边跑骂,后悔死了。
进城的方法还有很多,她为什么挑了个最难的?
M的,她才不要刚重生就挂在这里,她还没有好好的体验生活。
在剧烈的爆炸和气流呈线性往四面八方扩散时,拔腿狂奔的时宴猛得被人扑倒,头被大力按进土里,感觉不能呼吸。
“呯”得声。
蘑菇云冲上天,四周树叶晃动,远处丧尸嗷叫。
不知过了多久。
被土埋的时宴,从耳鸣目眩中清醒。
她吐了嘴里的土,看远处在清理丧尸的特殊部队,艰难翻身?
没翻过来。
时宴手肘着地,费力的爬出来,抹了把愈加脏的脸,看昏过去的顾凛城。
作为帝国的前反派老大,时宴看了看远处的特种兵,又看了看面前的特种兵头子,想了想还是把人挖出来。
这种情形,顾凛城要死了,她跳黄河都洗不清,更别说什么体验生活了。
时宴挖出人,拖着他回那架坠毁的飞行器。
“您好,请认证。”
蓦然听到充满温度的女声,时宴吓了跳,张头四处望,以为他的部下来了。
“您好,请出示登录许可。”
时宴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灰扑扑的大家伙。
帝国少将的飞行器就是不一般,经过先前的撞击、丧尸的破坏和爆炸,竟然还没坏掉?
除了质量好,这中枢的合成音也太好听了吧?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进入夏城。
夏城的繁荣她没见过,但就以这飞行器来判定,她们这些流浪者,大概就是生活在原始吧。
时宴在中枢问第三次时,连忙抬起顾凛城的头进行认证,免得它启动防御系统。
“晚上好少将,欢迎登机,祝你旅途愉快。”
愉快你M!
时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拖着人进去。
他们一进去,里边的灯便自动打开。
飞行器斜着插进山体的,时宴歪着身进入驾驶室,点开操作面板。
在她点进去查看飞行器的主人信息时,需要指纹认证。
时宴没办法,便出去把人拖进指挥室。
原本她是想着,等他们差不多打完的时候,自己做回好人,让他带自己进城。
现人晕了,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他扛到翌城边境去,只好拿个安全通行的口令。
时宴拿到属于顾凛城的口令,透过屏幕看了眼外边激烈的战场,准备走的时候,感觉踩到了什么。
粘粘的。
时宴低头,看淌了一地的血,喉咙发出低吼、身体颤动、骨节扭曲,仿佛随时要变成丧尸一般的顾凛城。
顾凛城刚毅冷峻的脸,现满是血迹和脏污,会吓哭小孩子的那种。
可他这青面獠牙的样,竟然让人不觉得丑,可能实在是底子太好了吧。
时宴垂着长睫,墨黑深邃的眸子,静静望着向自己蠕动的男人,面无表情。
顾凛城背上裹着土,先前没注意,现那个窟窿染红了泥土,正在哗哗往外冒血。
这枪伤,应该是他扑向自己的原因。
有点奇怪。
顾凛城据说是特殊部队最强大的异能者,以他自身的修复能力,这点伤应该早就好了,不然他这个帝国少将,怎么会为她这个流浪者挡子弹?
他这么做,大概也是看在自己帮了他的份上。
可伤口为什么还没好?
时宴看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似是极力克制容忍,却还是挣扎朝自己爬来,冲满戾气和渴望的男人。
她看他满是血的手,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恐怖的手印,纠结的沉默着。
异能者体内都含有X病毒,怕倒是不怕,就是在想救不救。
在这个被人们遗忘的废土世界,生存是第一守则,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她也一样。
时宴狠心拔腿走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脚裸。
不知道是他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还是和人类一样的体温。
犹豫半秒的时宴,便决定什么的蹲下来,伸出细长的手指,抵在他英挺的眉宇间。
她望着充满愤怒,似想撕碎自己的腥红眸子,闭上眼帘。
没多久。
大约十几秒后。
躁动不安的男人安静下来,半空中成爪的五指慢慢垂下,落在地上。
等他彻底的安静下来。
时宴挥动脏兮兮的手指,握住空中一颗血淋淋的子弹。
看在你替我挡子弹的份上,就让你舒服点吧。
瞧了眼顾凛城完全愈合的伤口,时宴将子弹揣进口袋,迅速离开。
她出去的时候,当飞行器的门打开,两只面目腐烂眼睛凸出的丧尸就扑上来。
时宴长刀一挥,砍断它们的头,再踹开其中一具挡道的尸体,迈腿出去。
外边不少丧尸突破防线,特殊处理部队大概是见消灭它们太费事了,打算先把人救走。
时宴看过来的飞行器,转身往山上跑。
飞行器下降的风流很大,吹得小草树叶哗啦作响。
时宴没有看下边的战况,不曾回头。
她一口气跑到山顶,再低头跑下山,奔向那高高的城墙。
翌城边境。
城门紧闭,楼上塔台机枪手24小时轮岗,夜视摄像头360度监控,方圆五公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帝国的掌握之内。
时宴走在长着杂草的路上,看着天上漂亮的银河,听着草丛的虫鸣,慢步闲庭,似是在自家的后花园。
直到她走到墙城下。
刺眼的探光打在她身上,机枪下调枪口,就连摄像头都转了方向。
来外城视查,做做样子的俊美年青,正准备回去休息,看到监控上的动静就问:“怎么回事?”
指挥室值班的大兵詹森,恭敬讲:“回夏少校,没什么事。”
夏家的小少爷金贵的很,让他来这种艰苦的地方,已经是老大面子了,外边那点小事怎么能耽误小少爷休息呢?
但来都来了,不干点事,自己这趟不是白跑了吗?
夏思远坐回椅上,下巴轻抬。“把画面切进来。”
詹森不敢忤逆,立即将城墙外的一个监控放大。
监控位置有点高,光晕中的女孩仰着头,像只待宰的羔羊。
夏思远瞧着脏兮兮的女孩,疑惑。“偷遛出去玩的?”
对他的一无所知,詹森没翻白眼。“回长官,不是!”
“那她是?”
“流浪者。”
夏思远不说话,在想流浪者是什么玩意。
詹森瞧他样子,主动跟他解释。“长官,经常有流浪者来这里,不是什么新鲜事,赶走就行了。”
分城而治,资源有限,即使她是健全的人类,也无法获得进入城里的机会。
夏思远这个贵公子活在象牙塔,虽然不懂,但也不傻。
他没问为什么要赶走,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城的话。而是维护威严的反问:“那她要是不走呢?”
“三次警告后,直接击毙。”
健全的人类会引来丧尸,那必定会引来战争。一但发生战争,损失将要比这些流浪者珍贵得多。
很现实,很残酷。
可对城里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安全、最有效的保护。
夏思远瞧着聚光灯下的小脏猫,戴上终端,对大兵讲:“我要跟她讲话。”
詹森顿了下,马上给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