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雨水、惊蛰、芒种……
二十四针,针针不同,分别以二十四节气命名。
杨庆生看林栋惊讶的样子,得意道:“这是我家祖传的节气针,配合我家的节气针法,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
林栋没理会他,只是将他的儿子翻过去。开始在杨庆生儿子的背脊上扎针。
节气针法,他不知道。大概是后世人研究出来的针法。
金篆玉函虽为天下玄术至高宝典,万千玄术皆出其中,但后世人肯定有不少改变、创新。
但林栋自信,金篆玉函里比节气针法厉害的针法肯定不在少数。
就拿九转针法来说,便应该不在节气针法之下。
他也没想过要将天下玄术尽皆纳入囊中,这是不现实的。
有金篆玉函在手,已经足够他傲视天下了。
顺着脊椎下来,林栋一共只扎了三针。
他仍然用的是九转针法。
三针已经是他能用的极限,较之给苏镇山治病的时候又稍微有些提升。
再以玄气入体,替杨庆生的儿子梳理脊椎口和受损的神经。
杨庆生儿子的脊椎上浮现出一团鼓鼓囊囊的气团来,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移动。
林栋发现,通过节气针疏导玄气竟是要比普通银针轻松许多倍。
如果当初给苏镇山治病的时候有节气针在手,他绝对不会累得差点虚脱。
这节气针绝对是个宝贝。
看来这杨庆生家的来历还真不简单。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情。
十余分钟过去,林栋便撤了针,问杨庆生的儿子道:“感觉怎么样?”
杨庆生的儿子答道:“有些痒痒的,麻麻的。”
林栋伸出手猛地在他的大腿处拧了一下,“现在呢?”
“啊!”
杨庆生的儿子痛叫起来,什么感觉,自然是不用再说了。
“行了!”
林栋将银针收回到牛皮包里,正要对杨庆生说话,却发现杨庆生双眼瞪得滚圆。
他刚刚没敢说话,这时候才哆哆嗦嗦问林栋:“你刚、刚刚用的什么针法?”
林栋答道:“九转针法。”
杨庆生哆嗦得更厉害了,“九转针法竟然……竟然还存在于世。”
原来他也知道九转针法。
林栋意外道:“你知道九转针法?”
杨庆生以极为惊讶之色看着林栋:“玄门八针,以九转针法为最,明朝刘伯温以此针数次救朱元璋于弥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自刘伯温之后,此针法便已失传,你怎么会?”
他没有告诉林栋,他家的节气针法也在玄门八针之列,只是只排在第五。
林栋淡然道:“九转针法在刘伯温手中扬名,但不代表只有他才会九转针法。”
其实他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刘伯温会九转针法,而且九转针法是玄门八针之首。
随即他忍不住问道:“玄门八针是哪八针?”
杨庆生道:“玄门八针指的是玄门灵针中最为厉害的八种灵针术,九转、回阳、报鼎、太清、节气、聚神、合观、通血。”
但他脸上再也难有骄傲之色来。
林栋暗暗撇嘴。
他金篆玉函里可还有近十种比九转针法更厉害的针法。
而杨庆生却说九转针法已经是玄门灵针中最厉害的针法,看样子,那些针法是真失传了。
他将牛皮包塞回到杨庆生手中,道:“现在你可以去把七寸丁取了吧?”
他儿子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痛,自然是好了。
“哼!”
杨庆生却是又露出 那副欠揍的表情来,道:“七寸丁我自会去取。不过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救好我儿子,这节气针就送给你做报酬了,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这老头儿真傲娇。
不过林栋喜欢。
他还真对这套节气针动心了。
他直接将牛皮包塞进自已兜里。
杨庆生眼角抖了抖。
他肯定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是祖传下来的好东西。
但是,他家节气针法已经失传,这节气针,留在他手里也没有什么用了。
他只对林栋说道:“你只莫要让我家这套节气针明珠蒙尘就好。”
林栋难得的臭屁,“你放心,这针到谁手里都不如到我手里有用。”
然后又说:“你进去拿纸笔出来,我也教你套针法。不白拿你的东西。”
他同样不喜欢占人便宜。
杨庆生那臭屁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瞧瞧自已的儿子,又向着房子里面走去。
他已经到这个年纪,再学不学灵针术已经无所谓,但他得为自已儿子考虑。
他们老杨家祖传出过玄学大牛,但大多数东西都已经失传了。现在仅仅只会七寸丁等几种术法,而且大多阴毒。这些是难以赖为生存依仗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辈子都呆在乡下。
而灵针术不同,这种能治病救人的本事,往往也能伴随着财源滚滚。
等杨庆生拿纸笔出来,林栋在上面写了套灵针术,交给杨庆生。
这套银针术名为“小周天三十六针”,不如九转针法,但也相去不远。
杨庆生能施展七寸丁,家里肯定有玄功流传下来,他也不担心他会使不了。
杨庆生看了看林栋在纸上写的东西,脸色仍然臭屁,但终究还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看得出来这小周天三十六针不简单。
林栋只是偏头对钟德富说:“咱们走吧!”
钟德富愣愣的,“这就走?”
他还想看着杨庆生把那七寸丁给取了呢!
林栋道:“放心吧,杨老说会去取,自然会去取。”
说着回头又看杨庆生,“我说的没错吧?”
杨庆生只哼哼两声。
钟德富只能跟着林栋往外面走去。
林栋并不知道,自已这随心之举,倒是让以后玄门出了个大名鼎鼎的灵针大师。
当然,这是后话。
回到钟德富老家,林栋也不打算再到坟上去了,直接让钟德富开车回星门。
在路上,钟德富感慨道:“我们家和杨家邻居多年,我还不知道他竟然有这本事。”
林栋道:“大概民间像他这样的隐士大有人在吧……”
他也同样没有想到,葛河村这样的小村庄里竟然还有着杨庆生这样的人物。
可以想象,杨庆生家流传下来的绝对不仅仅只是七寸丁这一种法门而已。
钟德富还有些不平,又道:“林先生您怎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这么害我。”
林栋道:“我要是让他吃点苦头,你觉得以他的性子能善罢甘休吗?”
钟德富不说话了。
他知道,杨庆生可能没办法对付林栋,但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而且,以他和林栋的交情,林栋也着实没有必要因为他就将杨庆生怎么样。
毕竟杨庆生又不是直接惹到林栋的头上。
他只想着,自已要加把力和林栋搞好关系才行。
回到星门市,钟德富请林栋吃了顿海鲜大餐,然后又将林栋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