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太太面色一冷:“这什么这?让你说就说!再磨蹭,当心一顿好板子!”
一听要挨板子,刘妈妈立刻慌了神,摇手一指道:“老太太息怒!不是奴婢非得给兰芝夫人吃!是兰芝夫人嘴馋,奴婢不敢不做。”
宁玥怒道:“我娘是病人,吃了这些东西会出人命,你们也给她吃?”
“出……出人命?”刘妈妈险些吓傻了,“奴婢真不知道啊!四夫人告诉奴婢,说兰芝夫人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千万不要惹兰芝夫人不高兴,否则,就要奴婢好看!”
蔺咏荷捏着帕子的手唰的一下变紧了:“你胡扯!我几时与你说过那样的话?我明明就告诉你们,姐姐的病要忌口!你们不要随随便便给她吃东西!”
“你……”刘妈妈被噎得整张脸都红了,“四夫人,你不是这样的说的呀!你……”
蔺咏荷打断她的话道:“你自己犯了错,却要赖在我头上!谁教你这么做的?你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专门跑来陷害我?”
刘妈妈气坏了,她虽老实,可不代表她愿意替人背黑锅,尤其这黑锅还会要了她的命。
她咬牙道:“四夫人,你要真不许我们给兰芝夫人乱吃东西,就别把这些食材送过来呀!奴婢家若是有人生了病,奴婢买都不会买他不能吃的东西!”
蔺咏荷这下没的反驳了,恼火地瞪了她一眼,转头望向老太太,眼珠子一转,掉下两滴泪来:“母亲,这些食材都是王妈妈送的,我不知道她没给姐姐忌口,我要是知道,一定早把她赶出府了!母亲你相信我,我真的告诫过王妈妈哪些食材不能往西冷院送的!”
老太太雷嗔电怒,一掌拍上桌子:“王妈妈克扣宁玥与蔺兰芝的份例,你说不知道!王妈妈给蔺兰芝送不能吃的东西,你又说不知道!那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这明显,是不信蔺咏荷的说辞。
蔺咏荷自己也明白,到了这个份儿上,狡辩已经失去意义,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咬紧牙关不承认!
“母亲,儿媳冤枉啊——”她哭得越发厉害。
老太太冷冷一笑:“什么时候……一个侧室也敢自称儿媳了?我儿媳是蔺兰芝,如今正住在西冷院!”
蔺咏荷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侧夫人,她终于又是侧夫人了!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把那个“侧”字去掉,可眨眼间,它又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宁玥,是宁玥这个小贱人!是她非得让司空流给蔺兰芝复诊的!
宁溪说的没错,她果然小瞧她了!
“宝珠。”老太太沉沉地唤道。
宝珠上前:“奴婢在。”
“把兰芷院收拾一下,接四夫人接回来,送侧夫人回千禧院。”
“是。”
蔺咏荷的指甲狠狠扎进了掌心!
……
蔺咏荷愤愤离去后,老太太亲自送了司空流出府,家中的丑事被外人看到,心中多少有些尴尬,好在司空流不是一个多嘴多舌之人,而且保证会定期给蔺兰芝复诊,老太太总算宽心了些。
下午,宁玥在帮忙收拾兰芷院,突然,秋香走了过来,说有人在侧门等宁玥。
宁玥眨眨眼,狐疑地去了。
门口,她见到了玄煜。
玄煜依旧是一袭白衣,神色清冷,若天宫的上仙一样。
“姐夫。”她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玄煜如玉修长的手轻轻递过一个翡翠药瓶:“这是司空老先生给你配的养生丸,睡前十粒。”
上次司空流给她诊脉,应该就探出她体虚羸弱了。但她没料到玄煜会如此细心,还让司空流给她配了药。
宁玥拿过药瓶,耳朵有些泛红:“多谢姐夫。”
玄煜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上马车。
宁玥睫羽一颤,跑过去掀开帘子道:“早上的事……也谢谢你!”
早上?玄煜困惑地皱了皱眉,却还没说什么,马车就走动了。
宁玥踮起脚,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一直到马车消失不见,才心情大好地回了兰芷院。